这个女人，当真是冷情到让他心寒。

王妃：“王爷来了？可曾用过晚饭？要不要再加一点？”

温软的音调，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明明是用来暖心的话语，可听到华盛天的耳中，竟是那般讽刺。

垂眸，看一眼面前娴静大方的女子，千言万语在心头，却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不用了。”

声落，似是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冷，华盛天又启唇：“珏儿呢？”

王妃：“睡了。”

两个字，简简单单，冷泠清清，华盛天的眉一拧，眸光似又变得凌厉无比：“汀雪回来了。”

王妃：“嗯！”

华盛天：“你没去看看她？”

闻声，王妃微微一怔，末了，竟是垂眸道：“那样的女儿，不看也罢。”

华盛天：“自己的亲骨肉都能这般无情，王妃，你可还有心？”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

或者，答案早已在心中，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二十多年了，她竟还不能释怀，纵然明知他当年的选择实属无奈，可她却无法谅解，甚至，连跟他生的孩子也一并的恨在了心里。

她这样无情的女子，可他，却偏偏一往情深。

王妃：“当年，您不也扔了三尺白绫给阿雪？”

华盛天：……！

他可以忍受她多年的冷漠，皆因他们之间还有着骨血的联系，可如今，她的态度让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那样不值。

一个无心的女子，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这般漠视的女子，真的值得他这般用心？

可是，他不愿相信她是这样的人，觉得归根究底，还是女儿让王妃寒了心。

只是，五年已过去，女儿在外面也吃了不少的苦，连他都心疼了，王妃竟是毫不动容。

不都说母女连心，为何他在眼前的女子眼中，看不到半分的怜惜与心疼？

多看了她几眼，华盛天终还是收回了目光，略有些沉重道：“本王一直不相信，汀雪会做那样的孩子，王妃不觉得奇怪么？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莫说与人私通，便是与外男见面的机会都不多，怎么就能未婚先孕？”

当年事发之时，他本不在京城。

匆匆回来，得知女儿未婚先孕后，他一时气到头昏，也确曾给女儿扔过白绫，想着为保清誉，不如让女儿去死。

也能保个好名声。

可到底是舍不得……

但自那之后，他确实对女儿有些冷漠，直到女儿投河自尽，他才后悔不迭。

为此，他一直在深深地自责着，是以，当八小姐华青瑜顺利出生，他便将所有的疼爱都转移到了那个女儿的身上。

时间那样巧，他一直认为那孩子就是华汀雪回来了。

不曾想，他最疼爱的女儿竟然还活在人世，仅仅是不愿再回来罢了。

一个不愿回来，一个不愿相认，一个是他的亲生女儿，一个是她结发妻子，有时候，华盛天都觉得犯糊涂。

如若当年，他没有执意娶她，王府里会不会又是一番景像？

可他想了很久，却发现，假若时光倒流让他们回来从前，他还是会娶她过门。

这个女人一早就住进了他的心里，怕是一辈子也放不下了。

王妃：“妾身也不愿意相信，可孩子都生下来了，还能有假？”

“……”

一句话，堵得华盛天哑口无言。

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他不信，他会怀疑，也仅仅是因为相信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女儿的品性。

可看着王妃笃定的态度，华盛天也沉默了。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