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确定?”

他没看赵宴南,而是直直地盯着我。

我知道他心里一直属意赵宴南做我的夫君。

毕竟赵宴南出自闽南王府,权势滔天,父母恩爱,是全京城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君。

而探花陆景行,无门无弟,只是外地而来的一个普通学子。

若无贵人相助,这辈子一眼便可看到尽头。

但前世我死后数年,只有陆景行路过骸骨的时候好心为我收敛,立了一块无字碑。

这般人品,可比赵宴南强太多。

我坚定地看着父亲:

“女儿确定。”

赵宴南却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像你这种女人,无论嫁到哪家都是祸害。”

陆景行上前一步,遮挡住赵宴南看我的视线:

“我的未婚妻就不劳赵公子费心了。”

赵宴南脸上青白交加,狠狠地瞪了我两眼,才带着宋柔转身离去。

直到见不到他的身影,陆景行才像父亲拱手行礼:

“婚姻之事当两家缔约,在下立即启程回乡,禀明家中长辈下聘。”

父亲脸色大变。

茶盏重重落在漆案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不……”

“我同意。”

父亲震惊的看着我,我只做不知。

前世陆景行被宋柔抽中后,也是如此告知父亲。

结果再不见踪影。

可经历前世,我对嫁人再无半分期盼。

陆景行便是一个极好的借口。

父亲眉心一跳,死死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好半晌,才妥协般叹了口气。

陆景行临走前,一枚玉佩递了过来。

“这是我们家代代传媳的信物,我替母亲先给你了。”

我怔了一下。

前世陆景行根本没有给过宋柔任何信物。

否则按宋柔行径,早就闹得众人皆知,何必至于让人嘲笑了那么多年。

玉佩带着主人的温度,暖意十足。

我心下微安,轻轻一笑:“那便等公子了。”送走陆景行没多久,府里突然热闹起来。

一台又一台沉甸甸的彩礼被抬进府里。

宋柔满面红光,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溢了出来:

“姐姐来看,宴南哥哥叫人抬了好多聘礼。我之前和他说不要太招摇,可他非说婚姻大事,怎么也不能寒碜了去……”

她说着,假意浮夸的嘟了嘟嘴:

“瞧我这张嘴,不小心提到姐姐的伤心事。”

说完她上前一步,准备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她那涂满丹蔻的手,淡淡一笑:

“既然嘴上没个把门,那便自扇十掌,管好自己。”

她气的脸色通红,突然眼珠一转,哭了出来:

“姐姐你别生气,若是你气陆公子一走了之叫你在贵女中没了脸,那你便拿走我的聘礼吧。”

“只要你高兴,哪怕你拿我泄气也是应该的……”

赵宴南刚走到门口,闻言冷哼一声:

“宋宁!我就知道你仗着自己是相府嫡女,在府里作威作福欺负柔儿。”

“你居然想要我给柔儿的东西!”

我眼皮一跳,连忙解释:“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