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不说话的时候压迫感极强,尤其是现在,那双深沉的眸子里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主意。

终于,覃深轻轻地笑了。

“你笑什么?”

“要不我给你一个亿?”

“……愚人节还没到呢,开什么国际玩笑!”

“投这个项目属于公司层面的决定,让我再想想。”覃深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没有被全盘否定,意味着还有希望,裘欢忍不住露出璀璨的笑容,看得覃深也跟着心情雀跃。

突然,她指了指他脸颊,示意他脸上有东西。

覃深挑高半边眉,佯装疑惑。

“这里有口红。”裘欢说,从她一进门就看到了,还以为他在搞什么金屋藏娇。

没猜错的话,大概率属于Anna的,她在电梯口遇到了Anna,她唇角有些花,满脸写着欲求不满,怕不是她打断了两人好事?可她那时候还没进来啊!实属冤枉!

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嫉妒的情绪,反而颇有几分看戏的姿态,覃深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在刚才,Anna主动岔开腿坐在他的腿上。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俯首要吻他,千钧一发之间,他侧过脸,脸颊擦过她的红唇。

美人投怀送抱,他满脑想的都是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这个和他说回家,转眼去跟冷听风幽会的女人。

她一边接听他的电话,一边与冷听风激情热吻。

满嘴谎言。

想到他待会儿还有会议,以这个模样去参会实在离谱,裘欢认命般挨了过去,伸出拇指,帮他擦拭脸颊。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他可以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她皮肤很好,几乎没有任何瑕疵,也许她生日的那个晚上,冷听风也是这样观察她。

突然间,覃深皱起了眉,难以抑制的酸意在心口蔓延,又开始有一种情绪濒临失控的无力感。

他为她主动拥吻自己而欣喜,为迟迟等不到她回家报平安的消息而担忧,当拨通她电话听到冷听风声音的刹那,他整个人都炸裂了。

然而,覃深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生气,更没有资格去质问。

他们之间只是纯粹的肉体关系。

他第一次深深地厌恶炮友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