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哪里哪里都不舒服,等那人将我放到床上,我立刻将自己团成一团包裹起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做梦,再睁眼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男人模糊的轮廓。

我猛地清醒了过来,坐起来后,才发现守在我旁边的人是白昼。

我心底升起的警惕之心,顿时烟消云散,只觉得头依旧疼得厉害。

“吃点药吧。”白昼递过来一瓶矿泉水,一板药。

我接过来,吃完后,感觉头疼得的确没有那么厉害了,我望着白昼:“你守在我旁边,只是为了等我清醒后,让我吃药吗?”

我叹了一口气:“说真的,白昼,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做这些让我误会的举动,又是守着我,又是帮我,又是不许我和傅书恒复合,你这样,我真的会忍不住想,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反而觉得眼睛湿漉漉的,该死的,我该不会又想哭吧?

不知道为什么,单独面对白昼时,我总觉得很委屈很郁闷。

我明明不是个敏感爱哭的人,但是,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在白昼面前哭过多少次了。

为了避免眼泪真的掉下来,让白昼看笑话,我将自己团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

我听到白昼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别委屈了。”

听他这么说,我反而觉得更加委屈了。我十分庆幸,我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否则,我大概要又当着他的面哭了,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你没有自作多情,都是我的错。”

白昼的声音太过温柔了,一如前世,半点都不像是今生的他。

毕竟,今生的他从来没有用过这么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大概还在做梦吧?

是啊,我一定是喝醉了酒,所以才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我抬起眼,想仔细看看白昼,却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不再是那副冷淡又疏离的样子,只是默默注视着我:“你前面不是问我,为什么知道你会害死我,我却还是帮你吗?在遇到你之前,有人给我算过一卦。”

他停顿了一下后,才继续道:“不是算到你会害死我,而是算到我喜欢的人会害死我。而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那个人是你。”

我回想着我们今生第一次见面,我穿着嫁衣,被元柳在内的一群人追杀,是白昼出手救了我。

在温泉中,我半开玩笑地叫他夫君,他立刻严肃地反驳了我。

原来在那次见面之前,白昼就已经听说过那个“预言”了吗?

所以,前世的白昼应该也听说过?

我只觉得心一阵阵绞痛。

前世我从李医生口中得知,我会害得白昼成不了仙。

那段时间是我最志得意满、最膨胀的一段时间,我完全不在乎所谓的天命和卦象。

因为那时候的我是货真价实的十八岁,最肆意轻狂的年纪遇到了我此时的挚爱,我怎么可能以为李医生的一句话而放弃?

可是,原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白昼都在见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最终的结局。

白昼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阵风:“我想着,是不是只要我不喜欢你,这个预言就不会实现?”

两世经历不同,前世今生白昼也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前世的白昼明明知道了结局,却不顾警告,还是和我走到了一起。

最终,他也用他的性命,验证了那个结局。

今生,白昼选择了回避,只要他不爱我,结局的前提条件就不满足。

我咬了咬下嘴唇,声音沙哑:“所以,我无论问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