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很安静,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要是洛娜娜或者白昼现在能出点声就好了。

不对,我居然在指望着白昼出点声吗?

真是异想天开。

没有痛苦,没有瘙痒,除了阴冷外,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我甚至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和任何声音。

其实但凡真的关掉手机,静下心去倾听,就会发现周围也是有一定环境音的,比如空调的运作声,风吹过树叶的飒飒声,虫鸣鸟叫声。

可是,现在的我就像聋了一般,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正这样想着,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洛娜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仪式结束了,你可以睁眼了。”

我下意识准备睁眼,心中却顿感不妙。

这个仪式有这么轻松吗?

这么简单就完成了?

我生性多疑,于是干脆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喂,听不见吗?”洛娜娜语气中带着埋怨。

我不做声,洛娜娜伸手直接要将我搀扶起来,我没有开启金钟罩,但是,她却好像扶不起我一样。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还能有什么不理解的?

洛娜娜的声音就是这次仪式中的第一重困难。

如果我掉以轻心,直接睁开眼睛了,那这解除仪式多半就失效了。

仪式失败可是很危险的。

当然,有白昼护法,我多半不至于没命,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给白昼添麻烦了,我麻烦他的已经够多了。

洛娜娜的声音没有再次响起,大概是这第一重困难,我已经通过了。

接下来是不是就该第二重困难了?

我可不相信,这次仪式就这一重困难。

周围开始发光。

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白光。

可是,我明明闭着眼,为什么会看到光?

我依旧保持着紧紧闭眼的动作,我可以确定我的眼皮是闭合的,但是,我却看见了一个正在窗户边画画的小女孩。

小女孩坐在一个摆满大大小小各种娃娃的房间中,窗户上挂着用贝壳做成的风铃,微风吹动的时候,清脆的风铃声响遍整个房间。

这个小女孩我很熟悉,正是商令仪。

我为什么会看到商令仪?

我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一段,而且,在场并没有我的身影,所以……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虽然是单方面的性命绑定,但是,这也是绑定关系,所以,我看到的应该是商令仪的记忆。

有意思。

虽然商令仪是我的亲妹妹,但是,说实话,我对商令仪这个人并不算特别了解,至少不是一个姐姐对妹妹该有的了解。

毕竟,我和商令仪真正相处的时间很少。

直到我几岁的时候,我才第一次见到了商令仪,后来,爸爸妈妈在过年的时候,偶尔会带商令仪来外婆家,偶尔也不会来,而是外婆会进城去看她们一家三口。

每次进城,外婆都不会带上我,而是会让我一个人看家。

我其实知道她为什么不带上我,因为,她舍不得那点车费。

对,就是这么简单。

在她眼里,我是比不过那些车费的。

等到我考上了爸妈所在的那座城市的高中,我才住进了爸妈家,才终于和商令仪有了正式的交集。

……

小时候的商令仪画了一会儿画,突然丢下笔,跑到客厅去了。

她从冰箱里面拿出了一瓶酸奶,刚刚把吸管含进嘴里,房间内就传来了不可描述不然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