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敢陪着他闹,切了一半的胃啊,那么大一条伤口,看着都疼。林杨白冷哼了一声,明显不满。经过这一遭,不知道他是什么感受,阳瑜的思想彻底脱胎换骨,认真说起来,林杨白对她真的很好,不明白之前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他是一招怕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没有啊,为什么一直跟他拧着来,明知道他是个病人,一边宽慰他,一边又那么折腾他,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反正她已经离过一次婚,再次遇人不淑,又怎么样,大不了一拍两散。当初跟肖邦结婚,那么不确定,她都敢一脚踏进去,林杨白明显把心放在她身上,她还怕什么?

其实,最关键的是,阳瑜明白,林杨白是真的爱她。敢把遗产留给她,如果还要将这些解释成恨跟报复,那她才是天下最大的傻逼。

她拧开水,用毛巾给他擦手跟脸,逗他道:“这么迫不及待啊,我这么大个人在这里,你还怕跑了不成?”

“又不是没跑过。”

“我什么时候跑了?那次不算。”她知道他指的是从他家里搬出来那次,认真解释道:“其实那天你看见的那个人,我也是最后一次见他,我跟他摊牌了,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他盯着她,刨根问底。

“因为我明白了我的心意,我不可能心里装着另一个人,跟人家交往,那多不公平。”

“那你心里装着谁?”明知道不是真话,他偏偏还有所期待,林杨白讨厌这样的自己,又毫无办法。

“明知故问。”

“我不知道。我知道你明知道我不高兴,也没想过解释,就那么毫无留恋要搬走,还跟赵姐说要把房子还给我。反正我的东西,你一样都不愿意接受。”别以为他不知道,她走了,他给她买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带走。

林杨白想起来,耿耿于怀。

阳瑜不跟他翻旧账,手擦到一半,抬起头看他,“你知道那天你在手术室,我在想什么吗?”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她。

“我当时就跟神仙许愿,如果你能好好渡过这一关,我就再也不跟你闹别扭了,就算你不接受我,也死缠烂打跟着你。现在,你还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林杨白抿住嘴,低下头,咬牙切齿道:“我不信,我被你骗得还少吗?”

阳瑜并不解释,林杨白本来等着,见她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完全不将他的气恼放在心上,心里越加绝望,说不清是失望多还是怨恨多。

他养了半个月,终于可以出院,阳瑜开着车,对于车里沉闷的气氛并不在意。她轻轻哼着歌,路线越来越偏,并不是回家的路,林杨白朝后靠着,也不说话。

”抓住她纠缠她永远也不放开她,既远离又亲近,既绝交又撩拨,既联系又冷战,既怨恨又冷情,给她极致的挑战与刺激,把我所尝受的痛苦通通还给她。 “

「上“」  阳瑜把结婚证郑重地放在林杨白手里,“我之前可是问过你意见的,你没拒绝,现在就是想反悔也没机会了。”

林杨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宽大的短袖,更生气了,“你没说要来登记。”

她自己倒是打扮的漂亮又有气质,阳瑜心里松了一口气,真怕他会临时拒绝,那她多没面子。

现在这样,刚刚好,她笑眯眯道:“你看你不打扮,就是刚才那么多新人里最好看的,要是打扮起来,那不把人全都比下去了,给别人留条活路啊。而且,我觉得,你现在很帅啊。”

她轻轻在他耳边说话,“林先生,你今天高兴吗?”

林杨白没法违心说不高兴,事实上从他握着红本本开始,心脏就涨涨的、热热的,说不出的感受,“高兴。你呢?”

“林太太也很高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