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姝坐在他的对面，直直地看着他，“我可以和你一起出面平息这次的舆论。”

霍司屿不动声色，“你想要什么？”

“股份。”

程云姝毫不客气，“还有，我们结婚后必须马上生下孩子，你名下一半的资产全部转移到孩子名下。”

霍司屿知道他该答应，这是他曾经预设好的最好的结果。

给霍家和程家一个交代之后，他就能没有后顾之忧的留在江思竹身边陪她。

等他和程云姝的孩子大一些，他再给江思竹一个孩子。

虽然不能继承霍家，但他会给足金钱和时间陪着他长大。

可江思竹却不理解他的用心和难处，听到些风吹草动，甚至他的还没和程家定下婚约，她就先一步转头和顾时晏订婚了。

霍司屿沉默了一会儿，才回了程云姝：“我不会和你联姻。她也不是什么我养的玩意，我在和她交往。”

程云姝面上不见意外，只有些淡淡地嘲讽，“你该不会真的上心了吧？我们这个圈子，最忌讳真心。”

霍司屿没说话。

程云姝起身走了，“你好好想想。那个叫什么黎的，你要是不处理干净再让她蹦跶，我就出手了。这么一比，以前那个还挺乖，五年都没闹事。”

霍司屿沉默，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江思竹为了他退让了很多。

从前他以为她只图他的钱，可从看到那枚戒指开始，他就不那么想了。

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为了他，甘心成为了其他人嘴里的金丝雀。

因为他不愿意公开，江思竹被人嘲讽拜金女也没有辩解。

在一起五年的时间里，心动的人不只是他。

霍司屿观望他过去乏味的人生，竟然只有江思竹陪着他的那五年才称得上是有颜色的。

繁忙的工作后始终会有人在家亮着灯等他，第一次有除了保姆以外的人为他做饭。

会有人不为利益，只是出于担心让他停下来歇一歇。

霍司屿越是深挖，越是看得清楚，被他刻意遗忘的一些细节。

以及被他忽视的、江思竹的真心。

只是当时的他也如同程云姝的想法一般，对真心这种东西避之不及。

每一次察觉到江思竹动心，他总能在下一瞬就亲手碾碎她的心动。

看着她难过却不得不隐忍的样子，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不大痛快。

可下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久而久之，江思竹的性格越来越安静、听话，收回了所以不该有的情感，他便以为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霍司屿却发现，连同情感一起，她也收回了多余的关心，对他逐渐变得公式化，每一次聊天，都像是上下级的谈话，毫无感情可言。

霍司屿心里清楚，他不能既想要江思竹发自内心的关心，又不想要她的情感。

所以他忍着心里的不对劲，一直到现在，他失去了她。

那些他以为早已不在意甚至被遗忘的记忆，再次想起来时，竟然依旧这么鲜明。

霍司屿才发现根本没有忘，甚至更加的怀念那个没有被他强行改变之前的江思竹。

那个真心喜欢过他的江思竹。

他想见她。

第12章

霍司屿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一等就是两个月。

在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急于告诉她的时候，她消失不见。

他的思念和喜欢也在累积中越发的深厚，每天都在想着见她，想着要怎么和她解释。

整整两个月，那些讨论他们的舆论都已经消散，顾家和江家的世纪婚礼也不再被人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