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是不是和江家小子在搞对象啊?”
“对啊,我可没见他对谁这么亲近过。”
……
顾瑾昱脚步一滞,握紧了拳头。
对象?
绝对不可能。
不论裴妗苑和江逢年是什么关系,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她只能是他的妻子,未来孩子的母亲。
忽然,顾瑾昱听见江逢年笑着招呼裴妗苑说:“快吃饭,吃完回去好好休息,下午还要学习,别到时候没精神。”
“好,我知道了。”
顾瑾昱心下一凛,刚刚光想着裴妗苑和江逢年是什么关系,忘记了裴妗苑说要读书的事情。
他脸上神情变得晦涩。
事情的发展和上辈子相比又发生了变化。
一切都变了,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掌控。
他原先以为与他而言是优势的记忆,对于这辈子的他和裴妗苑来说毫无用处。
上辈子在岛上时,顾瑾昱听见裴妗苑念叨的最多的就是攒钱。
“顾瑾昱,我们一定要举办婚礼,等我们攒够钱了,请街坊邻居都来喝喜酒,这么多年受了他们很多照顾。”
“还有房子,我想修一栋漂漂亮亮的房子,好好装饰我们的家。”
后来他们的孩子出生,裴妗苑挣钱的欲望就更加强烈了,只是变了个目标。
“婚礼先放到后面吧,房子也先将就住一下老房子,我想送女儿去岛外上学,得先准备这一份钱。”
顾瑾昱都说好,不管裴妗苑做下什么决定,他都赞同,然后更加努力的工作。
裴妗苑上辈子直到离开岛上都没提过要读书。
只是后来到了京市被顾母刁难时才隐隐有些难过的说:
“要是我读了大学就好了,他们都看不起我,顾瑾昱,我想回家了。”
结果就是,他当然没让她回家。
只是安慰了几句之后,又匆匆去了公司。
顾瑾昱没有把这事放心上,只以为是裴妗苑的随口抱怨。
现在想来,她心里这么遗憾,当时是想他给她一切鼓励的吧。
可他没有。
他忙于工作,完全忽视了她孤立无援的处境,没有探究过她心里的孤独,而是任由她在不熟悉的领域沉浮,最终被风浪吞噬。
顾瑾昱浑浑噩噩地回到民宿,拿了几瓶酒坐在窗前心烦意乱地喝着。
裴妗苑没有上辈子的记忆,所以那些爱和恨、悔和怨都只有他清楚。
顾瑾昱甚至无处认错、忏悔。
他所有的爱意,所有的悔恨都无从抒发,只得不断压抑在心里,让他整日整夜备受煎熬。
只有裴妗苑能解救他,他也只需要她的原谅。
他爱她,想保护她这辈子的幸福,就势必不能让她知道从前。
可若是不提及半个字他们的曾经,他的满腔情意和对她的歉意,又该怎么让她知道。
顾瑾昱觉得他已经走到了死局里。
进退不得。
没过多久,裴妗苑和江逢年说笑着从他眼前经过。
顾瑾昱神情更加阴翳,闷下了一罐酒,心中郁气越发的浓厚。
到底是为什么?
裴妗苑看向他的眼里是不带任何掩饰的陌生。
她是真的不认识他。
可她没有记忆,又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看着裴妗苑看向江逢年是信赖的神情,他的心似乎被酒精灼烧着,痛,却让他更加清醒。
不应该是这样。
他们不该是这样。
顾瑾昱盯着江逢年,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