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想去捂她的嘴,可是,已经晚了。
余光里,一旁的岑弈似乎挑了挑眉。
不知是不是错觉,蒋弘深搭在我手背上的手,似乎还摩挲了一下。
我瞬间回过神,恶心地甩开了他的手。
「滚。」
蒋弘深看了我一眼。
他没发怒,也没多停留,只是扔给了我一张写有他联系方式的名片,便起身走了。
我捏着名片,心里五味杂陈。
两瓶点滴结束,岑弈送我们回家。
回到家时,已是凌晨时分。
哄睡了女儿,我独自坐在客厅,捏着蔓蔓在世时的照片掉眼泪。
真是为她不值。
那男人浪荡又油腻,究竟哪里值得她至死惦念着?
看蒋弘深的意思,似乎打算认回暖暖。
可我……应该同意吗?
我不知道。
他当初抛弃蔓蔓母女,更害得她自杀,作为蔓蔓的朋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可是……
他也确是暖暖的亲生父亲。
三年来,我很努力地给暖暖一个家,可是,还是没办法代替那份缺失的父爱。
盯着照片出神时,我忽然想起了蔓蔓当年留下的那封遗言。
上面,提起过蒋弘深。
她说。
如果有一天,蒋弘深想要认回暖暖,就让他认。
她说。
不论怎么说,他也是暖暖的亲生父亲。
她还说
「如果他一直不肯认她,暖暖就只能拜托你了。」
「林林,亏欠你的,下辈子我做牛做马偿还你。」
骗子。
说好了做一辈子的姐妹,她连这辈子都没做到。
却把饼给我画到了下一生。
将那封遗言再次读了一遍,我将其妥善收藏。
好。
那就依你。
6
第二天早上,我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
蒋弘深接的很快。
电话里,我告诉了他蔓蔓于三年前跳楼自杀的事情。
当然。
也告诉了他,暖暖就是他的女儿。
电话里,蒋弘深有些哽咽。
他低叹,「是我对不住她们母女。」
我没说话。
因为一张嘴,就忍不住想要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他又小心翼翼地问我,他能不能在暖暖病好后,接她回家,陪她玩一天?
他说,他想要从现在起,尽可能地补偿暖暖。
我犹豫了一下,想起蔓蔓的那封遗言,还是同意了。
一周后。
暖暖病已彻底恢复,蒋弘深也准时拨通了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