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知礼这人还真是比他想象的更随便,谁都可以追,和谁在一起都有可能。

啧,早知道他也该追追看,许知礼这幅模样睡起来肯定得劲。

他舔舔嘴唇,正巧碰到方修然冷漠的眼神。

对于江父谴责的眼神,许知礼视而不见,他朝着江屿父母举了一躬,"江叔叔,江阿姨。"

他郑重地说,"江屿这个样子我有很大责任……"

眼看方修然欲打断他,许知礼一摆手,继续说道,"江屿是我高中最好的哥们,他只有我一个朋友。我们朝夕相处了三年多,他对我产生依赖感是正常的事。没经历过爱情,他把这种依赖错当成了爱情,其实我都清楚,江屿只是舍不得最好的朋友。"

这话许知礼说的自己都不信。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江屿的感情。

可为了江屿的未来,为了方修然,他必须说清楚,表明立场。

这件事再闹下去就没有意义了,如果在完成任务当天离开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越想越犹豫,越犹豫越错。

他决定明天就走。

江父江母沉默了,他们都清楚许知礼什么也没做错,是江屿太死心眼。

急症室的灯灭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了,众人立刻上前询问江屿的情况。

"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些伤,饿了两三天,有些低血糖,现在已经没事了。现在在输液,人还没醒,你们先不要进去打扰他。"医生说,"一定要照顾好病人的情绪,他过于伤心,心脏有衰竭的趋势。"

江母心都跟着一紧,紧抓着沈音音的手,沈音音闻言也是一惊。

许知礼隔着人群朝房间里望了一眼,这个角度看不见江屿,方修然站在他身后。

他拽拽方修然的衣袖,轻声说,"我们走吧。"

他和江屿之间就这样吧。

江屿马上就会被带走,他也很快会离开这个世界。

这种错误的情节不能再发展下去了。

……

许知礼带着方修然回家了,知诺一句话没说,八卦的话语都藏在眼神里了。

许父许母见方修然对自家儿子的一举一动,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测。

既然方修然已经把自己介绍给他家里人了,于情于理,礼尚往来,许知礼也应该把方修然也介绍给自己家人。

吃完饭后,许知礼在厨房洗碗,方修然和知诺、许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知了,你跟我说实话,他是谁?"许母悄悄溜进厨房问,许知礼只说了是他的好朋友,但作为母亲的她可不这么认为。

许知礼用干毛巾擦拭着瓷碗,躲躲闪闪地答,"就是朋友啊。"

他不敢说和方修然的真正关系,他虽和方修然在一起这么久了,但方修然从来没有提过情侣之间该做的事,除了他对自己的举止亲密了些,没有什么不同。

"知了,你看着我的眼睛说,真的只是朋友?"许母拿过他手上的碗,双手捧着许知礼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惊讶道,"你眼睛怎么肿了?"

许知礼下意识低头,不想承认他哭过。

"知了。"许母叹气,语重心长地说,"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有什么事从来不会瞒着父母的。但这件事你一再回避,是觉得我们不够通情达理吗?"

她摸摸许知礼红肿的眼睛,心疼地吹了口气,许知礼闭上眼睛,觉得眼皮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