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恶声恶气地说道：“你干嘛坐在他身上还掐他，你谁呀？”

他弯下腰，仔细瞧他的脸，后者下意识闪躲，还是被李志楠看见了。

“戚噬？”他的眼中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你居然敢打人？”

除了不可思议，还有一种自家孩子被欺负的愤怒。

一向懦弱无能的戚噬，被人打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的戚噬，居然敢对他的兄弟出手。

“我操，我看你是挨打挨少了！”他扬起拳头，一拳砸中了他的脑门，“他们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一个反社会人格的暴力分子，你爸是杀人犯，你以后也是杀人犯，妥妥的杀人犯！”

这话说得十分不留情，李志楠怒火上头，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双手揪起他的衣领将他猛拽起来，“我兄弟这么老实一个人，哪里惹你了！”

戚噬眼皮半垂，幽黑的眼眸中没有活人的气息，他的嘴角诡异地上提，眼珠子转向一旁的许知了，仿佛要用视线将他狠狠盯穿。

“操，还敢乱看！”李志楠见戚噬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拳猛击，“爸妈都死了没人教训你，今天我就来教训你，不是能打吗？也就欺负欺负小弱鸡了，怎么现在不还手了！”

李志楠此人最重兄弟情义，他是家中的独生子，受尽了家里的宠爱。

小时候又和许知了一起长大，又处处受到他的照顾与迁就，早已把许知了当做自己的亲兄弟了。

“李志楠……李志楠。”许知了见他越打越上头，担心出什么事，用力抱住了他的手臂，急切道，“别打了，再打了，再打下去，他受不住了……”

生怕把人打出个好歹，到时候来一个回家反省退学，李志楠的人生就毁了。

“我没事，他没把我怎么样，我们之间就是出现了一些小矛盾……我等会跟你说，你先停，别打了……”许知了一个劲劝着，额头上都附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再打下去就出事了……李志楠，现在连我都劝不动你了吗？”

李志楠被这一嗓子喊得回了神，思绪稍许冷静下来，紧攥着的拳头扬在半空中，顿了一顿，没有落下来。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冷静下来。

手指一松，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戚噬滑落到地。

“……”许知了不忍地看了眼地上的人，和往常能见到的场景一样，还是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

他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戚噬，心中百感交集。

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而后，许知了抓起了自己的书包，带着李志楠离开了教室……

直到门扉砰地一声重重关上，这场发生在深夜的闹剧才落下了帷幕。

而无处藏匿的恨意和心灰意冷的绝望也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生根发芽，蓬勃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