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许知礼温柔又俏皮,为人处世成熟不少,又不失少年感。

方修然有意在他面前表现自己成熟可靠的一面,却误撞了一个老头,那老头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就倒在地上,嘴里一直念叨着赔钱赔钱。

从没遇到过碰瓷的方修然异常尴尬,正打算用钱解决这场闹剧。

谁知许知礼微笑着蹲下,掏出手机对着老头的脸就是咔咔两张照片。

老头身经百战,练就一副厚脸皮,他脖子一梗,“五千,没有不走。”

许知礼嗤笑一声,“老人家,你知道这里有监控吗?”

“有监控怎么了?”他睁开一只眼看他,面色痛苦地捶着腿,“他就是撞到我了!腿断了!站不起来了!”

“不不。”许知礼笑笑,“你的地方选的很巧妙,这里是监控死角。”

老头瞥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少说废话,快给钱。”

方修然觉得丢人现眼,立马掏出手机想转账,许知礼拦下他的动作。

他摸出一个被红布包着的东西,对躺在地上的老头扬了扬,笑道:“八百七十二零七毛。不知道够不够送你去医院的挂号费呢。”

老头看到自己装钱的红布包不知怎么的到了许知礼的手上,脸色煞白,一骨碌爬起来,动作利索。

“我的钱袋!”老头胡子都气歪了,“还给我!”

许知礼从容侧身躲过他的飞扑,见他摔在地上,挑了挑眉。

“老人家,腿脚不错啊。”他弯下腰笑眯眯地看着他,“啧”了一声,“腿好了?”

老头气得两眼发黑,伸出手够他手中的钱袋。

许知礼把手机伸到他的眼前,从他躺下去说“五千”开始录到爬起来。

老头一怔,恶狠狠地看着许知礼。

许知礼耸肩,右手一抖,红布应声展开。

里面没有包任何东西,一分钱也没有。

老头这才发现被反将一军,惊愕地摸自己身上,从胸口口袋里摸出个一模一样的红布袋。

他急急忙忙打开布袋,八百七十二块零七毛,一分不少。

老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小伙子,行骗多年第一次栽在这年轻人身上,惨遭职业生涯中的滑铁卢。方修然同样震惊,眼睛都看直了。

“老人家,再不走,我不介意开个直播,让这一片的人都记住你的脸。”许知礼直起身子,慵懒散漫地开口,“到时候连八百块都挣不到哦。”

老头咬咬牙,不甘心地瞪着许知礼,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

方修然第一次有被人撑腰的感觉,许知礼嘴角上扬的弧度,轻蔑的笑,太……太迷人了。

当天下午的电影他都看不进去,反复回忆他的表情,心跳得比电影里反派的枪声还响。

他悄悄转头,偷看许知礼一眼,正巧和他的视线对上。

许知礼没在看电影,他在看方修然。

方修然脑袋“轰”的一声,断了心弦,崩坏的琴音在脑子里回荡,空谷传响,哀转久绝,余音绕梁,声生不息。

许知礼专注地看着方修然,深情中又带有一丝哀伤,像是通过他的脸在看另一个人,又像是整个宇宙中只有他们两人。

方修然沉迷在许知礼的眼睛里,快要溺死在他眼里的银河。

也是那一刻,好感度一路飙升。

那天的每个细节,许知礼每句话每个举动,都出现在方修然后来的梦里,一遍又一遍。

许知礼变了,又没变。

许知礼还是这么喜欢他,不加掩饰的喜欢。

变的大概是自己吧,他想。

后面方修然一连几天不敢找许知礼,得知江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