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这个哥哥救了我。”许知了喃喃出声,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太大惊走了这个人。
“什么……”许母的哭声一顿,循着儿子的视线望去,面前空无一物。
“知了,你在说什么……”
“妈妈,你没有看见他吗?”许知了不解地歪了歪头,抬起右手,用食指指向宁寄风,“他穿着白衣服,很长的衣服,头发也是长长的,比我高了些,看起来比我大好多岁,跟隔壁的强哥哥差不多高,他正在看着我呢……”
一阵寒意自脚底袭来,自下而上地席卷她的全身,许母愣愣地看着自己儿子,他仍旧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河边,眼底竟升腾起一阵羞赧的兴奋……
自此,他总是对着空气说话,他说这个救了他的人叫做阿风哥哥。
阿风哥哥长得很好看,是他见到过最好看的人。
阿风哥哥很聪明,课本上的知识看一遍就会了。
阿风哥哥没有朋友,总是独来独往。
阿风哥哥说,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了。
阿风哥哥……
神神叨叨,经常在一边自言自语,有说有笑。
自此,枫梨村也传出了个离奇的故事。
危板桥上有个长相艳丽的长发怪物,专门推独行的路人入水。
谣言一传十十传百,逐渐演化得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还凭空造出了一段身世。
一个克死父母的孤儿,穿着与时代格格不入的长袍,留着长发,是淹死在河里的水鬼,缠上谁就会给谁带来厄运……
许夫许母越听越害怕,都觉得自己的儿子中邪了,还找了个神婆来为他驱邪,结果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唯心主义的老办法行不通,他们决定带儿子去县城里看心理医生,可许知了哭着闹着死活不去,甚至还跑出去藏了起来。
许父许母实在是怕了,担心儿子做出极端行为,也不好逼他,就暂且搁置了。
直到许知了上了小学,这种自言自语的邪门症状才稍微见好。
没有在他们面前念叨阿风哥哥了。
不知道这个白衣长发的男人是不是消失了,只知道许知了暂时看上去还算是正常。
“以后不许回来的这么晚了,你知不知道妈妈很担心你。”许母拉着许知了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如果再次掉到河里怎么办?”
“嗯。”许知了老老实实地点头,双手换上妈妈的脖子,小小的身子贴住她,还用手轻轻顺着妈妈的背,乖巧道,“我不会了,我是个乖孩子。”
“你这孩子……”许母的实在是没法对许知了生气,这孩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嘴甜。
许知了笑眯眯地拍着妈妈的肩膀,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目睹着眼前的场景,许知礼愣在原地。
“知了,你在说谎。”二福摇摇头,改口道,“不是,是他在说谎。”
只是他隐藏了自己看得见宁寄风这件事。
“我……完全没有印象。”许知礼垂在身侧的手指紧张地攥紧了自己的裤缝。
他的记忆出现了一定的偏差,在现实中根本没有关于宁寄风的记忆,方才他的那两句话也令他疑惑。
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就永远不会消失。
只要你不离开这座山,就永远会记得我。
“应该是宁寄风跟他说的吧,要是一直神神叨叨也许会被其他小朋友排挤的,这样也不好。”二福说,“总之现在我们也做不了任何事,只有继续观察了。”
许知礼颔首,眼下只有跟着许知了,重新经历一遍自己的童年。
……
许知礼刚满七岁,新学期就是二年级了。
他成绩好,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