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司盯着许知礼的后脑勺磨牙,谁知过了一会儿,他竟然直接躺下了。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终是费司沉不住气,气冲冲地来到床边,一手搭在被子上,捏了捏他的肩膀,“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兔子?”

许知礼双目紧闭,眉心微蹙,他不喜欢别人捏他的肩膀。

他不适地翻了个身。

“居然想自顾自地睡了,你是神经大条还是没有一点防备心?”费司不甘示弱,干脆上了床,坐在许知礼身上,单手捏着他的脸,强硬地迫使他正对着自己,“和我睡一张床,不怕我上了你吗?”

许知礼平静地望着他,漆黑的眼瞳中被灯光映照出一个明亮的高光。

“这样看着我……怎么,我说中了?”费司嗤笑一声,“果然是只淫/荡的兔子,宁寄风和羽听两个人还满足不了你?”

手指沿着他颈部线条向下滑,落到他的锁骨上,“都洗干净躺在床上了,我要是还不做点什么也未免太不解风情了……”

费司俯身,凑近许知礼的脸,在双唇距离不到五厘米之时,许知礼抬手挡住了他的嘴。

“你和别人交流也是这样的?”许知礼冷笑,“自顾自地臆想,把自己肮脏的想法强加在对方身上,以此来满足自己可笑的虚荣心?”

费司怔了怔,眼神骤然变了。

“你觉得你自己比他们好在哪里,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会喜欢你的错觉?”费司的表情正是许知礼想看到的,他乘胜追击,继续道,“是你孑然一身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自私自利,还是自以为很帅的幼稚行为?”

费司愣住了。

“费司,你都19了,还没有过叛逆期吗?”许知礼字字诛心,“队里的哪个人不比你成熟?你没有发现所有人都在让着你吗,并不是畏惧,是觉得你很可怜啊。”

“身处乱世,谁没有至亲分离的时候,你为惨死的姐姐报仇当然没错,可既然你加入了宁寄风的队伍,就不要只考虑自己。”许知礼推开他,撑着床坐了起来,“你觉得我为许知诺哭泣是惺惺作态,你觉得我和羽听他们厮混不清是淫/荡,我都不想和你再争论不休了,我知道,你是想逼我和你决裂从而离开队伍。”

许知礼掀起眼皮,将他的心理活动一一剖析,“越是厌恶越是在意,其实费司,你是在害怕吗?害怕飞速成长的羽听会取代你的位置,害怕我获得宁寄风他们的信任,害怕自己会被他们丢下。”

“你拼了命想证明自己的用处,救知诺也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大无畏精神,斩下的左手是获取队友信任的筹码,抬起枪杀掉变成丧尸的知诺也不是为了救我,只是你表现自己能够不为感情所裹挟的假意演戏罢了。”许知礼说,“可你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是个喜欢虐杀的反社会人格,你看得清楚,他们却还被蒙在鼓里的。”

费司幽深的绿色眸子里凝上一片寒冰,他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深如寒潭的阴冷表露得分明。

“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想杀了我。”许知礼眯了眯眼,故意凑近他,轻声道,“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当然可以动手,只不过……第二天就没有办法和他们解释了。”

费司脖颈上的青筋鼓动一瞬,喉结上下滑动,隔得极近,许知礼能看到他轻颤的眼睫。

“费司,我选择你不是为了和你争吵,恰恰相反,我是抱着和你和谐共处的目的来的。”许知礼说,“在马拜卡城耽误不了多久,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凤凰之都啊。”

费司寒声道:“我凭什么要和你和谐共处?直接杀了你,离开队伍也一样能活,你觉得我真的需要这个团队?”

许知礼弯了弯眉眼,“我觉得你需要啊,最离不开的不就是你吗?看似洒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