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小指轻轻的勾动宁寄风的小指, 讨好地笑道:“老大,我们之间有秘密,是不是就代表着关系更进了一步呢?”
“如果可以……”许知礼眉眼弯弯, 幼稚地说道,“不如……拉勾上吊?”
“……”
宁寄风不置可否,也没收回手,许知礼大着胆子勾起他的小指,来了一段“拉钩上吊”的小口诀。
而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车里。
还没走拢,羽听就如同飞奔的大型犬一样,赶在千里之外就来迎接他,许知礼躲闪不及,被他抱了个满怀。
宁寄风冷眼相待,指尖捻了捻小指指腹,随后背过身去不看两人。
许知礼双手上举,挡住羽听凑近的脸颊,本以为那含蓄的拒绝能让他收敛一点。
还是他低估了羽听。
他就是只不达目的不放弃的小狗啊。
“许知礼,恩人。”羽听偏过头去看他的表情,生怕他讨厌自己,心中的不安完全表现在脸上,“我还以为你要丢下我离开了……”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告白,但是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羽听垂头丧气,“你去哪里我都想跟着,你不喜欢我,我就不说那些话了。”
他将跟屁虫的信念贯彻到底。
“不要丢下我……”
许知礼哭笑不得,偏偏他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再怎么生气也禁不住这种眼神和语气。
“好了,别搂搂抱抱了。”许知礼拍拍他的背,“我只是出去透透气,不走。”
羽听埋在他的颈窝,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举目望去,已经不见宁寄风的身影了。
九罗道冬季气候温暖湿润,但晚上还是有些寒凉的。
他们找不到落脚处,便决定在车上凑合一晚。
越野车内空间大,挤一挤睡觉还算暖和。
他们把物资和食物全部放在前座,后座放倒,拼成了一张小床。
六人挤在后座,分别裹着毯子。
康鲤缩在角落,乔静和许知诺靠在他身上,头挨着头入睡了。
羽听一找到机会就贴在许知礼身上,还试图钻进他的毯子,许知礼忍无可忍,一拳锤在他的脑袋上,羽听这才老实下来。
宁寄风在前方坐得笔直,只是微微侧着身子倚靠着窗,他闭上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许知礼大概是最后一个睡着的,不仅要时刻紧惕羽听往他怀里钻的小动作,还时不时帮知诺盖上滑落的毛毯。
没过多久,他也承受不住困意,沉沉入睡了。
蜷缩着过了一晚,许知礼却少见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似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中,温热的体温和平稳的心跳令他感到安心。
他闻到了浅淡的檀香,似包容万物的水,柔和的萦绕在他的身边。
他仿佛回到天地初开之时,自己只是水中的蜉蝣,朝生暮死,鲲鹏与他同在,他只是万事万物中最渺小的存在。
他伸手,想抓住点什么,感觉水漫过自己的鼻腔,他感到不能呼吸。
他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温热的水侵入唇齿,舔舐着口腔的每一寸土地。
他的土壤已经湿润的快要溢出水来,心脏也跟着不能呼吸。
薄雾做的轻纱盖住他的眼睛,他陷入一片黑暗。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无助与孤寂,黑暗中,仿佛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他引导着自己去发掘,去探索,去捉住游移不定的温暖。
他与水同眠,与风共舞,在风声寂静的山谷里聆听大地的心跳。
一夜旖旎,酣至天明。
许知礼醒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