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寄风温柔地配合,听到自己徒弟唇齿中溢出的低吟,紧闭的眼睫颤动不已,他忍不住抬手抓住了许知礼的手腕。
许知礼乖巧地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勾连缠绕,重复着与口中的相同的动作,修长白皙的手指挤开师尊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起来。
恍然间,他感到手指之间有什么东西咯了他一下。
另一手摸索上去,触到一个缠绕的根须,他很快就想起来,这是他给师尊编的狗尾巴草戒指。
仅剩下光秃秃的根须了,凸起两个棱角,是一个猫耳形状。
原来师尊一直戴在手上……
就如同他一直把玉佩挂在腰间一般,他和宁寄风早已心意相通。
许知礼眼底发酸,短暂的相见对他们是否有必要,如果可以,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如果他的生命结束在这一刻就好了。
他不敢往下想,他怎么能动手,他又该怎样动手……
他只有紧紧拥抱住面前之人,直到他的生命结束。
口腔内疯狂交织的软舌,思念的苦涩吐息徘徊在两个靠得极近的心脏,他们皆闭着眼,却已经把对方的模样刻进了自己的灵魂。
如果有来世,也会在奔流的血液中找到对方的痕迹……
良久,狂乱的接吻才渐渐平息下去。
宁寄风抬手遮住他的眼睛,离开了他的唇。
许知礼呼吸粗重,在一片漆黑中能清晰地听见对方紊乱的心跳。
“师尊……”他仰着头,极轻地唤了一声。
宁寄风眸光微动,浅琥珀色的眸子似青黛远山,遍布着万里的春色。
而寒风料峭,凝上一层薄雾。
“许沨。”宁寄风柔声开口,“杀了我。”
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许知礼露出的下半张脸苍白了几分。
他……知道宁寄风会这样说。
他正是为了此事来的。
“许沨,用冰泉琉璃剑。”宁寄风牵着他的手来到自己的胸口,“刺穿,挖出我的心脏。”
许知礼的手似乎被针刺了一下,他下意识想缩回。
“许沨,不要躲,也不要犹豫。”宁寄风的声音温柔似水,安抚道,“我愿意。许沨,我愿意死在你的剑下。”
许知礼的鼻尖蓦地红了,胸膛剧烈起伏,胸腔内的那颗心脏好似受到死亡威胁,殊死搏动,撞疼他的肋骨。
“许沨,我教过你的。”宁寄风包裹着他颤动的手,“ 灵剑剖心,花纹染血,锁魂。”
许知礼不忍继续往下听,他又怎会不知道。
许沨尝试用自己的血造出朱韵刃,失败了才因此丧命的。
朱韵刃是一把上古邪刀,不是一把具体的刀刃,而是一种法术,当灵剑刺入仙体之中,剖出心脏施咒,灵剑会吸噬心头血,直至血液填满剑身,剑刃变成血红色,朱韵刃才算制成。
属性相同的灵剑和仙体方能奏效。
冰泉琉璃剑为水属性,与宁寄风的灵根相符。
或许在宁寄风最初铸剑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一天。
彻底消灭酸与的方法,到头来还是霁月仙尊以命换命。
许知礼嘴唇抖索几下,声线嘶哑着开口,“师尊……你。”
你喜欢我吗?
他想这样问。
只要师尊说出喜欢,他绝不会动手,天下大乱又如何,作恶的是酸与和邪祟妖魔,他不要让宁寄风来背负拯救苍生的职责。
只要师尊说喜欢,他、他就……
他就会任务失败。
他就杀不了酸与,只有狼狈地逃离任务世界……
许知礼身形一晃,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