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露宗的课业中就有围棋,授课先生是天下鼎鼎有名的棋圣。
千露宗的弟子本就聪慧,悟性高,一点就通。
因此在场的四人,只有酸与是个才学会围棋的新手。
而他也是最有信心的。
严清丹看着滑稽,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酸与根本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妖兽,拥有着力量却不知如何使用,行事作风随心所欲,对人间的许多事物没有概念。
他只喜欢收集这种外面丰神俊朗,俊美无双的年轻男子,夺取他们的皮囊。
虽说是血魇门的宗主,但实权是掌握在白若尘手里。
血魇门的上下组成,人员结构、门内设施建设、甚至门派规矩,都主要是白若尘出力。
酸与暴躁易怒,做事没分寸,又容易没耐心,半途而废。
学习围棋大概是他的突发奇想,缠着白若尘教他,原来是要去打败许沨么?
严清丹举起拂尘,挡住讥笑的嘴角。
这还真是班门弄斧,勇气可嘉。
许沨在学习方面天赋异禀,拥有着超越常人的智慧。
不仅仅是史书典籍过目不忘,在术法技能的学习上更是一点就通,千露宗的门内弟子,还未有能打败许沨的。
除酸与之外的在场三人,都认定这是一场毫不费力的碾压局。
唯有酸与乐在其中,信誓旦旦的要赢过许沨。
白若尘欲言又止,见酸与兴头正盛,也不再说什么了,许沨看上去气定神闲,就算酸与一来就步步紧逼,也不紧不慢地拉扯迎敌。
不久,酸与明显落了下风,从他攥住棋子略带颤意的手和紧锁的眉头就能看出。
许沨用余光打量着他的表情,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而后一转攻势,变退为进,顷刻间就把酸与杀得片甲不留。
酸与懊悔地死盯着棋盘,再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永远都是这样,在智商方面的比拼,他始终比不上许沨。
严清丹睨着酸与,脸上是果然如此的了然。
白若尘的目光痴痴地停留在严清丹的侧脸。
许知礼抱肘向后靠去,冰泉琉璃剑锁成匕首大小,又轻又亮,乖巧地悬挂在腰间。
灵剑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人,尽管许沨换了一具身体,但灵魂不变,它会始终忠于许沨。
现下,胜负明了。
酸与哼的一声,把棋盘一推站了起来。
“又输了!”
许知礼面色无波无澜,看向他的眼眸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下次再也不和你下棋了。”酸与转过头,愤愤道,“不在你擅长的领域比试了!”
许知礼“嗯”了一声,“随你。”
反正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酸与重新在棋盘前坐了下来,赌气般地一颗颗分开黑白子。
许知礼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一言不发。
袖口内的锦囊此刻的存在感异常强烈,许知礼内心远不如面上那般云淡风轻。
白若尘见状,自觉应该把时间留给他们,拉住了严清丹的衣角。
“师尊……”他轻声唤道,“我们走吧。”
严清丹闭了闭眼,甩开他的手。
他侧身一步行至许知礼身侧。
正巧许知礼抬头,直直与他视线相撞。
严清丹一怔,许知礼浓黑的眸子里神色微动,望向他的眼神是纠结,是迷茫。
他张了张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况且疑心重的白若尘还在身后,难保他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他抬手搭在许知礼肩上拍了拍,而后缓步走了出去。
魔窟内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