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仙君作为至圣之体,心头血最是纯粹,以至清至柔来克酸与的至邪至烈再适合不过。

“不……严师叔,不是……”许知礼望着他,“不是还、还有一把朱韵刃吗,我们可以去找那吧……”

严清丹摇头,“许沨,找不到的,你出不了血魇门。”

回魂丹的有效时间只有半个时辰,不等他走出血魇门,就会被酸与的人抓回来。

“许沨,此时不急,你先养好身子。”严清丹见许知礼呆滞的模样,深知他暂时做不出抉择,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你醒了之后,我大概也是不能常来见你了。”严清丹神色落寞,眼底泛起浅淡的薄雾,“你还活着……霁月也会安心吧。”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许知礼下意识捏紧了手上的回魂丹,“严师叔……师尊他……”

“许沨。”严清丹站了起来,侧了侧身,望向紧闭的房门。

许知礼听到那阵脚步越来越近,直至消失,大抵在房门外停住了。

严清丹无声地轻叹一声,极轻地说了一句,“是千露宗对不起霁月,对不起你,最后……还是要将此等重任托付与你们。”

许知礼望着他清瘦的背影,视线蓦地朦胧了。

火光跳跃,浮光掠影,映照在他飞扬的发丝上。

他背对着光,一身紫袍被镀上艳色的光影,苍白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右手虚虚半握着。

许知礼心想,那原本应该是握着一把拂尘的。

仔细看,严清丹的状况比自己好不到哪去,消瘦单薄,手腕处的暗红色缚灵枷深深印刻在他的手腕,一圈一圈,是无形而沉重的枷锁,许知礼再清楚不过,严清丹此刻也是灵力全无。

“许沨,选择在你。”严清丹说。

他的身形晃了晃,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推开了门。

许知礼从翕张开的那道狭小门缝中看到一个玄色身影。

严清丹刚一踏出,就被人拉住了。

他看到严清丹下意识的抗拒,而后那人的手攥得更紧。

许知礼猜出了他是谁。

他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却见严清丹转身看了他一眼。

紫眸一凛,酝酿着不可捉摸的冷淡。

他动了动唇,用唇语对他说了两个字。

别动。

许知礼定定地望着他,身子重新滑了下去。

……

他再度陷入了虚弱的昏睡之中。、

也许是这三年来把所有的梦境都走了一遍,此刻他想不起任何事物,也没有梦。

闭上眼睛,头昏脑胀,陷入无边的空寂。

脖颈间的刺痛,久了也就麻木了。

他将回魂丹藏进衣衫里,贴在心脏的位置。

好似赤身裸体地在宇宙间走了一圈,身旁的陨石流星呼啸而过,前方不远处的黑洞漆黑一团,无声的暗流涌动,似乎要吞噬周遭的一切。

许知礼踌躇了片刻,抬脚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天旋地转,昼夜不停,他看到了时间的流动,不用于他见过的任何场景,无数星河在他的指尖缠绕,星星点点的如同芦苇荡的萤火虫。

他的身体变得很大,大到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的指尖下。

他闭上了眼,骤然间,全身上下传来一阵紧绷,仿佛皮肉里的精血都被吸食干净,不留一点缝隙。

他艰难地眯起眼,隔着长睫打量这个世界,他看到一片泛着极光的幽深,静谧而壮丽。

手心处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触了触。

他茫然地低下头,那球状物体顺势钻进了他的手心。

许知礼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