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记得什么?
许知礼瞠目结舌,不敢问出声,难不成师尊的守宫砂是他弄掉的?
不会吧,他真是攻啊!
这许沨怎么是这种人,不会是把师尊吃干抹净了就扬长而去的渣男吧,我去,提上裤子不认人呐!
“师、师尊,你先松手……”许知礼拿另一只手去掰宁季风的手指。
兴许是喝醉了的缘故,宁寄风的力道不重,他很轻易地挣开了。
宁寄风的手停在半空中。
借着月光,许知礼能够清晰地看见他指尖的颤动,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宁寄风神色忧伤,黯然地垂下了手。
太奇怪了,画风怎么变得这么诡异?
许知礼缓步后退,直至背顶上了门。
宁寄风神情落寞,他的视线从许知礼身上移开,沉默地回到桌旁坐下。
“罢了。”宁寄风提起白玉酒壶,向琉璃盏里倒酒。
他略一低头,披散的乌发滑下,丝丝缕缕的,如锦缎,放出润泽的光。
“你走吧。”
话音刚落,许知礼身后的门哐当一声开了,他向后一仰,背靠在上面险些没反应过来。
身边的风静止了,在这个充满暧昧的夜色之中。
宁寄风向来淡漠的脸上显现出无边的寂寥,他垂着眸,眼底如寒霜冰雪,茫然若失。
许知礼的心猛地抽动一下,方才觉着尴尬,只想着离开这里,可师尊真开了门,他倒是不知该作何动作了。
遥遥望着对酒独酌的师尊,他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
师尊和许沨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半月前,他和师尊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得而知,许知礼直觉这事大抵和世界观任务有关,否则,这段记忆不会模糊不清。
宁寄风一杯接着一杯,不久,那白玉酒壶就空了,许知礼就这样蹲在门边看着师尊,没有离去。
这酒的味道也很熟悉,是这具身体熟悉。
师尊从来都是恪守清规戒律,溪深峰也没有酒,那宁寄风的酒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许知礼隐隐觉得,这件事又与自己有关。
酒香浓郁,在方寸之间,包裹了两个缄默不语的人。
许知礼支着下巴望着师尊,微微出神。
他感到心神不宁,为自己的莫名悸动。
这次的任务对象长得太漂亮了,这样的脸这样的人设,若是放在女子身上,他一定就心动了。
闯荡任务世界也过了好几个年头了,许知礼越来越不知道系统分配世界的规则了。
酸与这个世界是平行世界吗,如果他只是魂穿,那么他为何一点也感知不到原主许沨的意识。
他正走神着,忽然听到白玉盏破碎的声响。
许知礼朝着声源处一看,大惊失色。
师尊已经醉倒在桌上。
许知礼连忙起身,匆匆上前,“师尊,师尊,你怎么了?”
当然是喝醉了。
他知道。
尽管自己还和师尊有着朦胧不清的特殊关系,但是作为宁寄风唯一的亲传弟子,他不能坐视不管。
“师尊,醒醒?”许知礼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摇晃了几下,“还、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宁寄风的头埋在自己的手弯处,纹丝不动,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许知礼侧耳倾听,听到一阵吐息均匀的呼吸。
他犹豫了片刻,松了手。
算了,师尊满腹心事,借酒消愁也是人之常情,他不应该僭越,过多干涉。
许知礼悄声后退,离开了房间,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