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礼被吹得双腿发软,手臂越收越紧,他怎么还不恢复法力,没有灵力寸步难行啊……
“师尊,师尊, 慢一点……”
脚下的霜碧风华剑猛地一个颠簸,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许知礼心跳一滞,他下意识地紧紧攥住宁寄风的衣袍,生怕自己一个趔趄从剑上坠落。
在殿内说了那句话后, 六大长老瞬间没了怨言。宁寄风转身离去,底下的修士井然有序地让开一条道,许知礼也急忙跟上。
他们当即出发,前往沨川。
风华剑飞行的速度不减,许知礼只能死死抱住师尊不松手,在宁寄风开口批评他之前。
谁知宁寄风根本不批评他,沉默着御剑飞行。
二福缩在许知礼的里衣,冻得瑟瑟发抖。
“知了呜呜,好冷哦。”
许知礼回复道:“我也好冷。”
“霁月师尊是不是在生气,他脸上都没有笑。”二福说,“还在殿内那样对你。”
许知礼回忆了一下,说道:“我从没见过师尊笑的……等下,好像笑过,有点想不起来了。”
原主的回忆已经全部传送在他的脑子里了,但有些破碎的记忆四分五裂,他拼凑不起来。
大概是些不重要的记忆吧。
当下最急迫之事是酸与身在何方,那凶兽狡猾得很,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偏爱化作人的模样,不会泄露一丝妖气。
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只能维持三天,不过这三天除了某些细微的地方不同,与原主无异。
酸与刚刚冲破封印,需要恶念来巩固自身力量,恶念吸取的足够多才会离去。
谁也说不清他为何去沨川,是为了重复像俪城一样的灾难,还是别有目的。
沨川……
一想到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许知礼就不免担忧,之前许沨带着宁寄风下山,去的地方正是沨川。
若不是他的一念之私,民间不会遭此大祸。
“师尊……对不起。”许知礼埋首于宁寄风的肩头,声若蚊吶,“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不是我执意要拉您下山,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浅淡的檀香涌入鼻腔,令人安心的沁香拂过剧烈起伏的胸膛,可他现在脑子很混乱。
脑海里,他对于先生一家的回忆还停留在五年前,也就代表着,他带着宁寄风离开的那三天,并没有找到先生一家。
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进入沨川,还是以此为由,去了什么别的地方?
原来许沨是个这样肆意妄为的人吗?
残缺的场景接二连三的闪烁,许知礼猜测,那是因为自己的灵力被封锁住,记忆也跟着受到影响。
他闭上眼,看见一幅画面。
红烛微晃,跳跃的火光映照在师尊脸上,隔着三杯两盏,浅琥珀色的眼眸映照出许沨言笑晏晏的模样。
他看见自己一脚踩在身下木椅上,越过半个桌子去替师尊斟酒。
宁寄风眸中已有了醉意,抬眼看他,昏黄的烛光之中,泪痣清晰的如天上星,明明晃晃的荡漾着。
而后,他看见自己伸出手,十指指尖轻轻落在宁寄风高挺的鼻梁上……
许知礼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松开了手。
不是,刚刚看到的是回忆还是臆想啊!
他和师尊难道做过什么吗?
就在他放手那一刻,突然五感通明,身轻如燕。
身体上的不适感一扫而空,他的四肢充满了力量,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真气在血管之内游走,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捏了捏拳,指节咯咯作响,小腹的地方微微发热,那是金丹所在之处。
许知礼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