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当时的人是江屿吗,还是说……

许知礼面色难看地看着面前人的含笑的眼睛,是他?

时空果然在第一个世界就混乱了。

“你倒是是谁?”手腕处的脉搏陡然一跳,许知礼感到一阵莫名的胆战心惊,“四年前的江屿是你吗?”

江屿缄默不语,镜片后的眼睛有一瞬间变得如同蛇瞳,静谧而危险,他定定地注视着许知礼,而后朝他抬起了手。

许知礼条件反射地后退,来不及闪躲,冰冷的手掌覆在了他的眼睛上。他慌乱不已,瑟瑟发抖的睫毛不断地刮擦着江屿的掌心。

“你干什……”

下一秒,许知礼的声音消失在唇齿中,两片冰冷的唇堵住了他的嘴。

时空倒流,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江屿隔着手掌亲吻他的那个夜晚。

睫羽下垂,两颗炙热的泪扑簌而下,许知礼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闭着眼,微微张开嘴,这动作令江屿一愣,而后他便长驱直入,强硬地翻搅他的唇,如疾风骤雨呼啸而过,将许知礼的口中的津液洗劫一空。

“唔……嗯……”许知礼仰着头承受,眉宇间的痛苦被遮盖在江屿的掌心下,这个吻来得粗暴,与方才相比带有更加暴虐的侵略性。

“唔……”吻了一会儿,许知礼别过头,在狂热的空气中寻求一处喘息之地。

江屿额前发丝微微湿润,眸中的火焰越烧越旺,遮盖住许知礼眼睛的手颤抖着放下,沿着脸颊下滑,落到他的颈侧。

“许知礼……”

指尖的下的体温是许知礼特有的温热,鼻腔内萦绕着栀子花的气息,他看到许知礼微蹙的眉宇间,散发着宁静和妥协的苦楚。

胆怯、恐惧、心灰意冷……不得不顺从。

“想知道的话,主动一点。”江屿的声线带着些许诱人的蛊惑,指腹划过颈间的暧昧红痕,如红梅落在雪地的美感,那是他作画的痕迹。

“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许知礼强忍着恶心,细瘦的手腕上铁链哐当作响,血液顺着被破坏的肌肤纹理溢出,紧攥着的衣物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我想知道。”他垂下脑袋,额头抵在江屿的肩膀,两片苍白的唇无力地翕动着,“告诉我吧……”

江屿面容沉静,不置可否。

肩膀处涌起一阵湿意,滚烫无比。

他又在哭了。

江屿自嘲地想。

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难以忍受。

他收回视线,黑眸上笼上一层朦胧的黑雾,目光深沉幽暗,甚至裹挟着一丝迷茫。

他和许知礼……只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吗?

江屿牵起嘴角笑了笑,突然觉得身心俱疲。就算让许知礼恨自己又有什么用,就算他妥协了,他们又能在一起多久……

突然,铁链响动,那栀子花香在鼻尖前浓烈一瞬。

江屿抬眼,忽觉自己颈间一沉,原来是许知礼被铐住的双手绕过脑袋环上了他的脖子。

许知礼红着眼睛,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唇。

江屿瞳孔骤缩,一瞬间,心跳暂停,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停滞了。无关感官静止,耳畔的声响越来越轻,鼻头一酸,连带着那阵栀子花香也消失了。

感官系统紊乱失灵,唯有触觉异常灵敏。

滑腻的湿热轻柔地卷过舌尖,咸湿的泪落到唇边,江屿愣愣怔在原地。

许知礼主动……亲了他?

思绪浑浊不清,就像刺猬竖起满身的刺想要与敌人同归于尽却被敌人一团棉花包裹住,他暴怒无比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躁动不安的心也立即被安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