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落入深渊。”

深渊……受害者家属早已身处深渊。

许知礼猛地睁开眼,明晃晃的坚定驱散雾气,绯红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笃定。

他握紧手中的金属手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右手高高扬起,朝着江屿的太阳穴重重砸去!

第一下砸飞了江屿的无框眼镜,许知礼不敢懈怠,抓着手铐再度扬手。

咚的一声,金属硬物猛烈地砸在头骨上,发出毛骨悚然的闷响!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攥紧手铐没敢松手,朝着血液喷涌而出的伤口处继续攻击,他屏住呼吸,目光冰冷,喷射而出的血液溅到脸上。

睫毛上挂着粘稠的血珠,鼻梁上也沾了血渍,他眯起眼睛,右手始终重复着拳拳到肉的攻击。

江屿始终微笑地看着他,没有反抗,也没有露出一丝不适,尽管他的太阳穴已经被许知礼砸得血肉模糊。

“砰砰砰”

如同钝刀砍在坚硬的案板上,那声音直击灵魂,许知礼脚步不稳,被逼到墙壁退无可退的是他,动手的是他,喘不上气的也是他。

动作重复了几十下,直到许知礼没了力气,他才垂下了手。

玫瑰金手铐上尽是猩红的鲜血,许知礼的掌心也是一片潮湿,他向后靠,身子无力地顺着墙壁向下滑,脸上的血液随着他的动作落到他的锁骨,流进衣领。

他仰起头,视线模糊不清,江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中含笑。

他似乎没有痛觉。

温热的血流到下颌,不堪重负地滴落。

鼻尖一湿,许知礼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发泄完了吗?”江屿语气极轻,在许知礼面前蹲下,他甚不在意地偏了偏头,用手支起下巴,笑意盈盈地说,“脸色很不好,是太累了吗?”

他握住了许知礼垂在地上的手,挤开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手指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