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职业,他本能地敬崇,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害怕。
他余光瞥到那人的胸前,一尘不染的白衣上,不像别的医生那样贴着自己的名牌。
他猜测大概是刚刚做完手术出来的医生。
许知礼又说了句,“不好意思,我感冒了,没有看到路。”
男人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长睫投下的阴影隐去眼底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许知礼硬着头皮抬眼看他,视线朦胧中带有一丝恍惚。
半晌,男人“嗯”了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单子递给他,“东西掉了。”
许知礼连忙收起来,低头说:“谢谢。”
他看到医生没有带手套,骨节修长的食指关节处,有一颗极小的痣。
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许知礼感到一种不加掩饰的眼睛直直注视着自己,抬眼向上望去。
果不其然,他还在看着自己。
许知礼露出疑惑的神色,指着自己的脸悄声询问,“你……认识我?”
男人不置可否,镜框下微微上挑的眼睛半眯起来。
“不认识。”
许知礼松了口气,欠身点点头,手指攥紧了药,“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侧身从男人身边经过,身形不稳的脚步中带有一丝匆忙,许知礼低着头快步离开,一时间竟有些同手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