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礼眉毛皱了皱,翻了个身。

江屿转身开门,鼻腔涌入一阵清新棕香。

“知了,怎么还在睡啊!”许母走近,一把抓起许知礼的被子,扯不动,她哭笑不得,“许知了,快起床了,人家江屿等你好久了。”

闻言,许知礼一跃而起,头发乱糟糟,刘海歪到一边,碎发高高翘起。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睡衣歪歪斜斜,漏出右侧锁骨,上面还有一个蚊子咬的红点。

见江屿穿戴整齐,他一骨碌地站起来。

许母笑,“八点四十五了,快起来了,粽子都煮好了。”

许知礼愣怔,“好。”

又梦到了他。

只是这次,他看清了他的脸。

面如冠玉,孤冷高傲,神色如冰。那张脸是许知礼从未见过的绝色,眉清目朗,气度不凡。

他缓缓抬眼,眉眼昳丽,浅琥珀色的眸子里是意味深长的情愫,仿佛认识他很久了。

许知礼动动嘴唇,喉间发涩,一时竟难以发声。

带着檀香的清风徐来,牵起了他如墨般的发丝,在空中弯弯绕绕,飘渺如烟,轻柔地拂过许知礼的眼睛。

他下意识闭上双眼,倏地,那柔和的触感消失了。

许知礼心神微动,睫羽开合几下,缓缓睁开眼,面前空无一人。

无能为力的钝痛又蔓延了过来,铺天盖地地网住了他。

许知礼抬手在刚才头发撩过的地方触了触,却摸到一片湿润。

自己,为何流眼泪了?

他擦干净脸颊上的泪水,眼睛一眨,又一行泪水掉落下来,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时候重重砸在地上。

后来,他又梦到乔静,梦到她最后的样子,梦到那个和他争吵后跳楼的男生,在降落的时候看他的眼神。

如同毒蛇一样的冰冷,又像野生动物被杀死前那样的麻木。

许知礼后退,却一脚踏空,跌入无尽深渊……

为什么该恨我的不恨我,不该恨我的恨我入骨……

“知了,怎么了?”许母见他不对劲,额间满是冷汗,关心道,“做噩梦了吗?”

许知礼连忙拿起手机,打开备忘录,想把刚刚做的梦记下来。

“咋一醒就玩手机啊?快去洗漱,你不是还要送同学吗?”许母拿过他的手机,催促道,“洗漱了再来。”

“妈你给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许知礼央求道,“一会儿,就一会儿。”

“这孩子……”许母无奈地还给他,对着江屿说道,“算了,小江我们先去吃饭,不用管他。”

江屿看了许知礼一眼,跟着她走出去了。

许知礼拿到手机,急急忙忙翻找备忘录,备忘录这玩意不是用来备忘的吗?怎么关键时刻反而找不到?

好不容易找到了,点开备忘录拿着手机却不知道写什么。

刚刚我要写什么?

好像是个人?他是谁?他说话了吗?长什么样子?为什么要记录他?

许知礼头痛欲裂,刚刚梦到了乔静……还有谁?

他抱着头,他方才做梦了?现在是梦吗……

许知礼颓唐地躺在床上,他已经彻底记不清那个梦了。

“系统。”许知礼望着天花板,目光涣散,现实与梦境已然分不清,他只是想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我在。】系统说。

听到熟悉的电子音,许知礼这才安心下来,原来我还活着啊。

许知礼迟笨,无意识地发呆。

和系统在一起的日子好像过了很久了,可是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天。

“系统……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