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握起拳头,感到血管都被桎梏住,忽觉上次绑李星默和这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许夫人。”女佣面无表情地语出惊人,单眼皮自下而上地直视他,看起来有些冷酷。

他们古堡里称呼许知礼为许夫人,许久未听过的许知礼不由得一噎。

她冷淡道,“少爷出去了,预计一个月后回来。”

出去了?

许知礼止住手腕上的动作,眯起眼睛盯着女佣。

她毫无压力地顶着许知礼探究的眼神,神色木然,一头金发衬得冷白色的肌肤更加透亮。

“所以呢?”许知礼转动手腕,笑道,“你们绑着我是做什么?”

“少爷说,怕你跑了,把你抓回来绑在椅子上,直到他回来。”女佣道。

许知礼心中暗骂,这李星默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主,绑了他几回,就要绑他一个月,未免有些太狠了。

他笑了一声,在床上坐下,“不是吧姐姐,主动回来的也要绑起来吗?”

女仆冷冷看着他,不为所动。

“我可是夫人啊。”许知礼脊背挺直,翘起一只脚,嘴角的笑有一丝狡黠,“还是个娇贵的omega,这样绑着我可是会生病的。”

女仆神色终于有了些松动,望向许知礼的腺体,那处正被阻隔贴盖得严严实实。

少爷临走前气愤的表情还历历在目,这个许夫人,看起来似乎不是个软绵绵的性子。

“姐姐,帮我解开吧。”许知礼放软了声线,懒洋洋中带着一丝娇气,“我的手腕真的很痛。”

他上身略微前倾,下垂的眼尾看起来有些可怜。

女仆们对视一眼,并未言语,只是静默了几秒,便做出了决定。

她们为许知礼松了绑。

重获自由的许知礼活动活动手腕,细瘦的手腕处起了一道充血的红痕,他不在意地甩甩手,乖巧知礼地说了句,“谢谢姐姐。”

她们没有回应,后退几步,机械地说,“那么,请许夫人安静待着这里,用餐时我们再来。”

“再见哦姐姐!”许知礼嘴甜道。

门砰的一声无情的合上了,都不用亲自去确认,许知礼就知道肯定是上了锁的。

窗户外安了防盗窗,与这古朴的城堡格格不入,真是难为李星默了,还特地安上,生怕他再跑了。

他重新坐回床上,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依然是整齐有序地摆放,除了那把恶作剧的椅子被收起来了,别无二致。

许知礼顺势在床上躺下,头靠在李星默的枕头上,他闻到一阵冷冽的薄荷香。

“来的真不是时候。”许知礼自言自语,“怎么就出去了,你说说你,身体这么差去哪里啊?”

难不成是去害李星言?

那应该不是,李星言现在应该已经被逮回家关起来了。

李星言……

他想起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比眼瞳更清澈的是李星言本身。

他来到这个世界还不过一个月,总觉得自己已经过了好多年,只是想完成个任务,却像是身处漩涡中心,如同世界最初的模样,盘古还没有开天辟地,天地混沌如鸡子,他伫立在半空中,虚无中看不见,触不到。

那么这个世界想告诉他的是什么呢?

还需要多少信息才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真相呢?

许知礼目光涣散,无意识地停留在吊灯处,昏黄的灯光透过璀璨繁复的巨大吊灯,随心所欲地向四周散去,照亮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光明平等地分食了黑暗,所以他不觉得刺眼。

他什么时候能回家,属于他的光明会到来吗?

他有些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