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思来想去,到最后都会回到原点,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

羽听在屋内不思其解,许知礼在门外同样进退维谷。

他攥紧狗绳,唾弃自己的卑鄙,利用完就拍拍屁股走人,这和玩弄感情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棉花坐了下来,吐着舌头看许知礼,即使它很想下去玩,也会乖乖等许知礼的命令。

许知礼蹲下摸摸棉花的头,看到它笑了起来。

和羽听一个样,不,羽听比它还乖,更听他的话。

棉花坐在地上,大尾巴在地上画半圆,用头拱了拱许知礼的手掌,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想着,许知礼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他不能让羽听留遗憾。

他打开门进了屋,只见羽听还坐在他的房间里。

他垂着头,像是没有听到自己的动静,背影落寞。

许知礼轻手轻脚走进,唤了一声,“羽听。”

羽听猛地转过头,眼里弥漫着水雾,可怜巴巴地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着他慌乱地别过头,害怕许知礼看到他这样没出息的一面。

许知礼走到羽听面前,他牵起羽听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

羽听视线躲躲闪闪,这样被许知礼注视着有些难堪,羽听别扭的自尊心不允许他看到自己这么丢脸的一面。

许知礼鼓起勇气,俯下身来。

顿时,羽听瞳孔紧缩,唇上的触感真实到虚幻,他听到自己胸腔里的轰鸣,看到许知礼紧闭的双眼和颤动的睫毛。

他鼻子酸涩,眼泪流得更加汹涌,顺着脸颊流到两人唇瓣相接的地方,许知礼尝到咸湿的泪水,如同品尝到羽听无声的委屈。

他没亲过人,以为嘴唇相触就是吻了,羽听没有反应,许知礼莫名觉得有些窘迫。

他只是见不得羽听流泪,想要补偿他。

羽听半晌没有动作,许知礼睁开一只眼,偷看他的表情,羽听眼神茫然。

他退开身子,面色绯红,“我……”

我,只是觉得这样你会高兴……

怎么看起来像傻了?

忽然,一阵昏天黑地,许知礼被扑到床上,羽听拥住他,力气大到他有些疼痛,他听到羽听在耳边委屈的哼哼唧唧,听到他带着哭腔的话语,“乖乖,我以为你真的不喜欢我了……”

许知礼拍拍他的背,哄道,“没有。”

羽听抱着他哭得更凶,泪水落到他的锁骨上,“我是没人要的小狗,你要棉花都不要我……”

许知礼温声解释,“不是,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羽听在他身上拱来拱去,一双亮亮的眼睛像是揉了星碎的月光映在荷塘上,明晃晃的,他看着许知礼的眼睛,笑着宣布,“你亲我了。”

许知礼轻抚他的脑袋,“嗯。”

羽听抱住许知礼,闷闷道,“再亲一下。”

也许是夜色醉人,许知礼脑子有些模糊,他捧着羽听的脑袋,在他嘴上轻轻啄了一下。

羽听再也忍不住,按着许知礼的肩膀亲了下去。

比起许知礼软绵绵的触碰,此时的狂风暴雨更称得上是一个吻,许知礼心脏狂跳,被迫仰着头,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席卷过他全身,如同触电般,麻得他浑身发软,连呼吸都吃力起来。

他的身体陷在柔软的棉被里,他觉得自己的手脚比棉被还软。

许知礼顶不住了,他的舌头开始麻木,几乎感觉不到嘴唇的存在,羽听的舌头灵活得如同一条蛇,许知礼晕晕乎乎地想,这是哪里学的。

“羽……”许知礼声若蚊呐,含糊不清道,“羽听,我、我要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