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刚刚的失魂落魄判若两人。

老人家也是见了怪事, 大惊小怪地呼喊, “你,你从山上下来了?”

许知礼歪头看他,状似不解, “怎么了吗?”

羽听扫他一眼,眼神意示他不要提起此事。

“啊,没有,没有。”老人敛下神色,羽听付了钱要在他在留宿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羽听。

“走吧。”羽听牵起他的手,许知礼的指尖异常冰凉,指缝还沾了泥土。

他也不嫌脏了,纤长干净的指节穿过许知礼的指间,紧紧扣住了他的手。

许知礼没有反抗,乖乖的任他牵。

吃过晚饭后,羽听没有让许知礼来铺床,主动去打扫他们的房间。

这家只有一间能住人的客房,老人年纪大了爬上爬下不方便,羽听便主动来收拾房间。

他没做过这种事,铺起床来笨手笨脚,许知礼看不下去,“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用,你歇着。”羽听执拗地拒绝,“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好的。”

二十分钟过去,羽听垂头丧气走出房间,“被套尺寸不对。”

许知礼望了眼床上团成一团的被子,不禁笑出声,“我来吧。”

羽听愣住,侧身让他走了进去。

刚刚他是在笑吗?

“羽听,”许知礼边理东西边说,“我们来了有一个月了,是时候回去了。”

“回去?”羽听问,“你不回家了吗?”

“回去做什么?”许知礼反问,“山路又难走,又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回去吧,还有一个月电影就开机了。”

羽听总觉得面前的许知礼不一样了,他试探性地问,“那你,不去找阿风了吗?”

许知礼笑了一声,揉着脑袋问,“什么阿风啊,羽听你在说什么?”

羽听一怔。

“当务之急是找到茉莉。”许知礼心里惦记着世界观进度,“茉莉一家去了成都,很巧的是,拍摄地也在成都,这段日子,没有其他的事就不用回北京了。”

羽听张张嘴,许知礼打断他的欲言又止,“你要是想棉花海参了,我让人把它们送过来。”

羽听不是想说这个,他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没有,我听你的。”

忘了就忘了吧,或许阿风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玩伴吧。

阿风,只是个死在六年前的人。

也许是白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两人一躺下就进入了梦乡。

羽听不自觉地环抱着许知礼,他梦到自己变成了海参,跳到许知礼怀里撒娇卖萌,抱着他的脑袋咬耳朵。

他收拢双臂,埋头在许知礼的颈间,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

许知礼不安地动了动,羽听将他拢得更紧。

许知礼倒是一夜无梦,睡到了大天亮。

他起来的时候浑身酸痛,脖子有落枕的趋势,呼吸不畅。

他睁开眼,看到羽听锁喉般的桎梏,一双手臂围在他下巴处。

我趣。

许知礼当机立断,向后一个肘击冲在羽听胸膛,只听羽听闷哼一声,伴着咳嗽应声醒来。

屋内一阵鸡飞狗跳,上房揭瓦,叮叮当当,嘻嘻哈哈。

老人和他妻子坐在堂屋里,悠哉悠哉地喝着早茶。

一阵喧嚣过去,许知礼和羽听穿戴整齐地出了房间。

羽听腹诽,许知礼在哪学的?挠痒痒比杀了他还难受。

“醒了?”老人抬眼,故作高深,“饭在锅里。”

许知礼点头,进厨房掀开锅一看,果然是包子鸡蛋稀饭。

两人吃过早饭,来接他们的人已经把车开进山了。

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