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语往下蹭了两个台阶，问萧锦：“吴教授为什么要主人收了他孙女？”

萧锦往前凑了凑，隔着楼梯的栏杆，继续压低声音：“吴教授年初不是办了场退休宴，当时主子过去了，吴教授的孙女吴廿廿就看上主子了。”

凌语：“怎么看上的？”

萧锦：“.....”

凌语翻了个白眼：“我没腹诽主人，这很重要啊，怎么看上的？”

萧锦恍然：“吴教授的退休宴，主子那天挺绅士的。”

凌语奇怪：“那吴教授不知道主人什么脾气？”

萧锦：“主子对吴教授一向很客气。吴教授不是主家人，不是很明白主家这些事。”

凌语想翻白眼，小姑娘也就算了，可这位老教授呢？就算醉心科研，也不能缺乏某些尽人皆知的常识吧？主人在这吴教授面前是有多装，才能让这位老教授忽略掉外面那些对主人的评论，以为主人是个彬彬有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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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等了一会，见凌语迟迟不说话，忍不住道：“凌语大人？”

凌语叹了口气，万行衍这几天估计都没睡好，那脾气一定不美丽。确实应该在主人回来之前把这事解决了。

“萧队长，”　凌语道：“你确定，吴教授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要把孙女塞给主人？”

萧锦：“确定，主子念叨好几次了，吴教授就是太宠着孙女。”

宠着就好办，凌语对萧锦道：“挨着生活区这边不是有个小休息室吗？你想办法请吴教授进那个休息室休息，门别关严实。另外，区域隔断的那个门年久失修的，门禁也不好用了，你再找工程部换个门，把门先拆了，不急着装。”

萧锦：“.....你要干嘛啊？”

凌语：“你想让我干嘛？”

萧锦有点后悔找凌语了：“不是，你就不能跟吴教授聊两句，把老太太请走吗？”

凌语：“......要不你去聊？”

萧锦：“......我去拆门。”

萧锦走后，凌语回西翼的房间，打开衣柜，左面多半柜都是背心，皮衣，皮裤，右侧则是别人硬塞给他的各种衣服。他翻了翻，拎出来一身连体的衣服，整体淡青色，领口和袖口一圈都绣着繁复的红色花纹，胳膊腿都是蓬蓬袖，平时他实在是穿不出去，今天倒是正好。

这老太太虽然有名，但毕竟不是主家人，大概对万家内宅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也不怎么清楚。否则也不可能把孙女往火坑里推。

换上衣服，凌语拿了根藤条打开门，走到卓卓门前，离着老远用藤条敲了敲门。

凌语敲门的声音太特殊，卓卓一听就知道是他，打开门：“凌.....你怎么穿这样？”

凌语道：“你现在有事吗？”

卓卓摇头。

凌语道：“跟我下趟楼。”

卓卓：“好，你等我换件衣服。”

凌语一听便道：“今天楼下空调不好，你换身短袖的，别出汗。”

卓卓：“啊，好，谢谢！”

卓卓换衣服很慢，凌语等了好一会，等他带着卓卓下楼，到了两个区域相连的位置，门禁虽然还在，可玻璃门已经被拆下去了。

卓卓疑惑：“凌语，我们要干什么？”

凌语靠在门禁感应范围外，叫卓卓过去：“这人少，我们聊聊天。”

卓卓有点紧张，这是要聊什么，需要找这么个.....人少的地方？

“卓卓大人，我最近经常想，我们都是主人的私奴，就因为出身，待遇就差这么多？”

卓卓一愣：“什么待遇？”

“你知道我都连喝三天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