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月翎，我喜欢你，已经喜欢很多年了。”

那一刻，我心中对他的爱意悄然疯长。

可我深刻明白着自己的使命，我压抑着自己情感。

我拒绝了他：“神人有别，望八皇子自重。”

我还记得齐云鹤那时如遭雷击的眼神。

落寞又绝望。

突然，齐云鹤将一个金丝足环扣在我的足腕上。

“这是扶音给我的镇灵环，能压制你的法力，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我倒要看看，这一次没有你的帮助，齐玄琅还能如何抵抗。”

面对他这番话，我心中苦笑。

我现在已与凡人无异，又何须这镇灵环。

眼见齐云鹤要走，我攥住了他的衣袖：“能不能……别关着我？”

我不想最后几天是在黑暗中度过。

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再一次走上歧途。

只要我不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我还能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齐云鹤眸色晦暗不明。

良久，他才抽出袖子，吩咐侍卫：“看好她，只要不离府，随她走动。”

我得到了不完全的自由。

在榻上躺了许久，直到次日精神好了些许，我才撑着虚弱的身子出去。

正值春季，屋外百花待放。

可我的双眼已经辨别不出颜色了。

甚至我的嗅觉开始消失，闻不出花香。

我漫无目地在这宅子里走着。

穿过一处假山，我竟看见齐云鹤和扶音站在亭中。

齐云鹤捏着扶音的下巴，一字一句。

“只要你助我登上皇位，事成之后，我便封你为的皇后。”

第3章

一瞬间，我如遭重创，踉跄后退。

不想撞倒路边的一盆花。

听到动静的齐云鹤和扶音看了过来，我无处可躲。

他们挽着手，朝我走来。

看着齐云鹤冷漠的脸庞，我有些说不出话：“你们……”

齐云鹤却将扶音揽进了怀中，眼底是我看不清的晦暗。

“如你所见，我和扶音在一起了。”

“我会在攻破京城城门的那一天，迎娶扶音，届时必请月翎大祭司前来观礼，为我们赐福。”

听着这番话，我不由得想起从前。

齐云鹤曾无数次在我身后喊道。

“月翎，你是神也好人也罢，我喜欢你，至死不变！”

我想过，如果我不是女娲护法，也不是晏国大祭司。

我就可以坦然承认自己有喜欢的人。

我可以自私、可以偏心。

即使生命只有短短百年，我也甘愿。

我压着心尖的钝痛，看向扶音。

“扶音，你知道跟凡人结为夫妻，你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扶音挑了挑眉，笑的漫不经心。

“我当然知道，我虽为神，可我喜欢云鹤，我便愿意舍去我的神位成为凡人。”

“师姐你呢？云鹤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心中是否对他有一丝情意？又是否愿意和我一样，为了他成为凡人？”

我了解扶音，她绝不会如此鲁莽。

她这么做，只是想要看我难堪。

我对齐云鹤有情，可我已经身负罪孽，又怎敢言说对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