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靖童和单宇涵刚要出招,却忽闻一道女声在众人耳畔响起。

「同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没想到单宗主和余宗主素来水火不容,如今却凑在一起抱团取暖,当真是难能可贵。」

出言者并未现身,声音忽远忽近,让人难辨其位。

然众人一听这妖媚中透着危险的声音便知来者何人,顿时如惊弓之鸟,心中慌乱无主,四下张望,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却始终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待他们再次回头,洛熙晨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他们眼前。

单宇涵慌了,说话吞吞吐吐:「洛熙晨! ? 妳、妳为什么会在这里?」

洛熙晨讪笑:「嗯? ? 很意外吗?」

看见洛熙晨的那一霎那,余靖童目眦欲裂指向她,咬牙切齿:「洛熙晨! ? 那日妳杀我亲传弟子,我今日……」

洛熙晨可没那个耐性听他把话说完:「亲传弟子? ? 亲传他们如何在外丢人现眼吗? ? 不过你老人家也真是心大,自己徒弟多少斤两你难道不知道? ? 你是太看得起自家徒弟还是看不起我剑雨楼?」

「妳!」

余靖童气得浑身发抖,眼看就快要气晕过去,莫槐安见状连忙伸手搀扶:「师尊! ? 洛熙晨,妳莫要欺人太甚!」

见余靖童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洛熙晨乐得很,继续火上焦油。

「我难道说的有错? ? 哦,见着余宗主我倒是想起来了,上回在海州之时你派门下弟子半路拦截,欲趁我重伤内力尚未恢复之际除之后快,这件事我还没找你清算呢。只是人人都知道家丑不外扬,余宗主你也真是,居然放这么些货色出来丢人现眼,也不嫌害臊。你们趁我重伤之际拉帮结派的要来杀我,结果来的人全死光了,哦,对了,还跑了一个。而我如今却好端端地站在这,你说你丢不丢人?」

洛熙晨说「还跑了一个」时,食指刻意指向莫槐安,当众讽刺他危难当前生死关头贪生怕死抛弃同门。

始终在一旁默默观察形势的单宇涵暗暗垂下眼眸,眼珠子四处转悠,显然是在盘算什么。

当初洛熙晨身负重伤之时他们一群人尚且杀不了她,而今她的武功已然恢复如初,再和她硬碰硬,怕是今天他凌霄宗和赤霄宗都得灭门。

况且洛熙晨如今明面上看来是在为太子做事,若现在能与她交好,也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再说,虽现下他和余靖童暂时将私人恩怨放至一旁,但那也是因为前些日子双方皆被洛熙晨重创元气大伤,不得已而为之,来日重整旗鼓势必又是两相对立势同水火,并且他深知余靖童也是这么想的。

是以若届时能得到剑雨楼或太子的助力,他要并吞赤霄宗也是指日可待。

单宇涵是个擅长见风使舵的主,不过须臾便已权衡好利弊。

他语气谄媚,低声下气,面露讨好之色,全无半点一宗之主的威严霸气。

「洛少主,俗话说和气生财,念在我们曾经同为九爷效力的份上,不如你我放下过往恩怨,此事就此作罢,谁也不要再提,大家摒弃前嫌携手合作,化干戈为玉帛,岂不妙哉?」

北冥冷哼:「妙你妈!」

虽北冥不知单宇涵心中打的什么算盘,但见他忽然转性也知道准没好事。

大家都是人精,单宇涵心中这点小九九怎能瞒的过洛熙晨?

只是单宇涵这么快就卖乖示好,倒是合她的意,也让她省了不少力气。

不过要彻底驯服这两只老狐狸,让他们为她所用,还需添把柴火。

洛熙晨挑眉,故作不屑:「合作?我知道你们私底下也与萧玄翊交往甚密,不过你们与我剑雨楼向来各自行事素无瓜葛,凭什么要我和你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