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探子所说,剑雨楼这次的目的并非是韩元章,而是韩元章的手中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好像是一块地图残片。」

这句话非但没有解开阎凌的疑惑,反而令他又生出了新的疑问:「地图残片?什么地图残片?」

「属下也不甚清楚,要不属下派人去查查?」

「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去剑雨楼分部抓几个人来问就行了。」

019|占上风的时候不下死手,等敌人缓过气来,死的就该是你了

正午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宝马香车络绎不绝。

洛熙晨独自行走在暗巷,忽然颈侧传来一抹冰凉。

「唉,又是你。」

洛熙晨笑着,从容转身,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将剑尖拨到一旁。

她早知身后有人跟踪,更知来者何人。

「丞相大人总这么缠着我,我都不禁要怀疑您是否对我暗生情愫了? ? 可惜了,你我立场对立。」

阎凌倒是开门见山:「韩元章是妳杀的。」

洛熙晨两手一摊:「冤枉啊,韩元章可不是我杀的。」

她口中喊冤,却是嘴角上扬,没看出半分「冤」的样子。

阎凌冷笑:「严格来说,确实不是妳杀的。仵作验过韩元章的尸首,他身上剑伤百余处,伤口深浅不一,刀法杂乱无章,是被人活活砍杀致死。韩元章满门被妳剑雨楼屠戮殆尽,唯独不见其妻尸首。他待发妻冷血薄情,虽非人尽皆知,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仍有不少人知晓。想必妳是抓住这一点,所以想借刀杀人,怂恿她的妻子对他下手吧?」

洛熙晨一边拍手,一边笑着。

「不愧是丞相大人,分析得头头是道,您要是不当这个丞相,改投大理寺或刑部,他们的破案率也不至于这么可怜。不过您有一点说错了,我让他的妻子动手并非是要借刀杀人,反正我手上的人命也不差这一条,何必多此一举?他的发妻低声下气,为了孩子隐忍了十五年,任他折辱打骂。同样身为女人,我不过是见她可怜,替她不平,所以给她一个亲手报仇雪恨、了结那个白眼狼的机会罢了。有仇报仇,天经地义。」

閰凌低头淡笑:「绕了一大圈,该回归正题了。洛少主深夜带着大队人马出城,千里迢迢、日夜兼程赶到岚州,不会只是为了伸张正义、替天行道吧?」

「自然不是,我可不像丞相大人,整日闲得发慌。」

「那是为何?」

「无可奉告。」

洛熙晨并无对阎凌动手的意思,话说完转头就要离开,而阎凌却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独孤兰鸢是独孤德康的独女,独孤德康乃皇亲,妳若伤了她,独孤氏一族不会放过妳的!」

阎凌的话并不是在威胁,而是切切实实的替洛熙晨感到担心。

奈何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洛熙晨的语气一贯的慵懒闲散。

「谁说我伤她了? ? 独孤兰鸢说她无脸面回家见父母,恰巧剑雨楼规模日益扩张,我需要多一个人手帮我打理剑雨楼的帐务。她当家多年、心思灵巧,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在这乱世,她一个女人没有武功傍身,独自带着两个孩子行走在外,多有不便。剑雨楼供她吃住,她帮剑雨楼打理庶务,岂不两全其美? ? 再说,我洛熙晨怕过谁?」

洛熙晨的答案大大出乎阎凌的预料,毕竟洛熙晨在江湖上的名声可是跟良善二字沾不上边的。

在正道眼里,她是恶人;

在恶人眼里,她还是恶人。

可如今她却愿意出手帮助素昧平生的独孤兰鸢和她的两个孩子。

看来她也并非如传言中那般冷血。

「剑雨楼门人心狠手辣,手段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