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池没做言语,径直走到外面,坐到了上首的椅子上。
除了一开始问了几句话,他一直都没有发怒,脸上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可越是这样,越令人觉得心惊胆战。
被这么盯着,张御医捏着银针的手都有些抖。
好在他还有些胆量,抖着手把所有东西都检查了一遍,才指着桌上的一碟点心道:“皇上,这点心的味道似乎不对,可臣辨别不出是什么。”
霍金池端详着那碟点心,旁人以为他是看有什么端倪,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在确认这事跟云沁有没有关系。
她开始做点心,惠嫔就因为点心出了事,这事未免太巧了!
不光是他觉得巧,就连云沁都觉得太巧了,她一听到“点心”二字,就下意识攥住了袖口
这不会是冲她来的吧?
可随后,她便慢慢松开了手。
今天她虽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却没有做点心,更何况,她做的点心,惠嫔除了前头尝了几口,之后再没有吃过。
云沁心中安定下来,只静观事态发展。
那边霍金池确认后,也放下了碟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淡声道:“等蒋院正过来。”
之后,殿内便一片安静,静得落针可闻。
就在这一片死寂当中,蒋院正终于赶过来了,他已经有花甲之年,头发半白,腿脚也不大利落,扶着小太监的手,蹒跚而来,头上密密麻麻全是汗。
他一出现,殿中的人都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全都松了口气。
“没准备步辇吗?”霍金池喝问。
蒋院正擦着额头上的汗,“准备了,准备了,是臣不中用,皇上不必怪下边的人。”
“辛苦蒋院正。”霍金池不过多寒暄,“张志安已经看过惠嫔,从脉象看不出什么,院正你先来看看这碟点心。”
蒋院正气还未喘匀,便伸手接过那碟点心,放到鼻子下边一闻,便皱了眉头,抬眸看向皇上,“是金钱草!”
众人哗然,不等详细询问,便听得里面惠嫔哀叫了一声,众人赶忙奔过去看。
却见惠嫔已经醒了过来,整个人正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嘴里哎哎叫个不停,容欣上前一看,整个人差点软在床前。
“血!娘娘她见红了!”
云沁扶她一把,却发觉自己的手也颤得厉害,根本没有什么力气。
蒋院正大声道:“快按住娘娘,志安立刻给娘娘施针!”
霍金池也已经走至近前,看着惠嫔身下血迹,眼中一片阴沉。
一片慌乱中,徐安从外面进来,“皇上,皇后娘娘带着几位娘娘过来了。”
“让她们回去!惠嫔还在禁足中,不许人探望她们不知道吗?”霍金池扭头看他,语气中终于泄露出一丝怒气。
徐安不敢多言,只能称是,快步走了出去。
张御医施着针,蒋院正给惠嫔又把了一次脉,许久,他拿开手,对霍金池道:“皇上,不必太过忧心,娘娘脉象还算平稳,见红,也只是滑胎先兆,龙胎还算平稳。”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暗暗松了口气。
霍金池也后退两步,坐到宫女搬来的凳子上,看了眼慢慢安静下来的惠嫔,又问蒋院正,“刚才院正所说的金钱草听着似乎是味中药。”
“不错。”蒋院正点点头,面色难看,“回皇上,金钱草利尿利胆,是味好药。对孕妇来说,却是阴寒之物,便是要用也要万分小心,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能长期过量服用。娘娘这般,一定是服用金钱草有段时日了,才会出现小产的征兆。”
“娘娘之前可有症状?”
容欣正按着惠嫔,云沁只能上前道:“回蒋院正,娘娘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