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池终是没有忍住,低头笑了一声,笑过之后,又板起脸,“还不主动交代!”

云沁也没想躲,就是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这事,毕竟,她跟聂答应一样,算计的可都是太后,皇上的生母。

虽说这事皇上也参与其中,她都怀疑这次来行宫避暑,就是他在给聂答应创造机会,一整个在“钓鱼执。法”。

但,有些事他能做,而她未必能做。

云沁眸光轻转,倒是有个现成背锅的。

她嗔了霍金池一眼,“其实臣妾来,只是发现了一点事,想要跟皇上商量一下,到皇上嘴里,却成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

霍金池暗自腹诽,问她:“什么事?”

云沁便把今日她发觉聂答应要有动作的事情说了,末了说:“这也只是臣妾的猜测,实在是有些拿不准,才来找皇上的。”

她又补充道:“若是真的,也不知道她打算做些什么,会不会伤害太后娘娘。”

云沁这话说得漂亮,眼中的关心也全然恳切,若不是霍金池知道她与太后的积怨,把她积极推动事情发展的表现看在眼里,恐怕还真信她的话了。

“熙嫔娘娘不必谦虚了,你既然敢说给朕听,心里边估计已经有答案了吧?”霍金池似笑非笑看着她。

云沁也没谦虚,伸出食指跟拇指比了一下,道:“是有这么一点点把握。”

霍金池轻嗤了一声。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今日她大张旗鼓过来,又肯留在正和殿的原因自然也不必说了。

她这是哪里都想点一把火。

“聂答应那边,朕会派人盯着,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霍金池淡声道。

走到这一步,他势必要让事情顺利进展下去,事后,也必定会背上不孝的骂名,没必要,让云沁也跟着牵扯进来。

如今朝堂已经有口口声声骂她妖妃的谏臣了。

云沁其实最怕的,就是他最后关头反悔,阻挠聂答应,可看他现在的反应,分明是打算继续推进这件事。

如此坚决,倒让云沁有些诧异。

毕竟先帝时,便推行以孝治国,霍金池从小也是接受的这种教育吧,内心必定也必定备受挣扎,可还能这么强势地阻止生母为害后宫,倒当真有魄力。

“这么看着朕做什么?”

她盯着人的时间过长,自然被霍金池发觉。

云沁回神,眼神微有闪躲,脸上却堆着笑,“只是怕皇上觉得为难。”

这话倒是让霍金池听出了几分真心。

对她,霍金池也说不出什么假话,只道:“朕如此,也是为了母后好。”

他眸光凝在她的脸上,“你就不好奇朕今日为何生那么大的气?”

“好奇,这不是没来得及问吗?”云沁忙道。

霍金池没好气看她一眼,才道:“今年科举,朕提拔了几个才俊,都还未任要职,近些天,弹劾他们的奏折,就跟雪片一样往朕的案台上飞。”

“今日更是荒唐,有人竟然弹劾年刚过弱冠的状元郎,强抢一位老妇!”

说到此处,霍金池还是忍不住恼怒,“他们不仅想毁了他的仕途,还想毁掉他的名声,读书人把名声看得比命都重,他们不懂吗?他们这是要把人活活逼死!”

他是真的生气,也真的感到痛心,云沁看着他紧绷的下颌,脸上却不禁带上了笑意。

她倒是为状元郎有这样的上司,感到高兴。

这背后是谁在搞鬼,自然也不必多说,也难怪霍金池说是为了太后了。

太后与前朝,与房家的牵扯太深,与其到时候受他们牵连,倒不如因为后宫之事,淡出众人视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