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眼太后的脸色,对那宫女冷声道:“你出去吧!”

等宫女退出去之后,皇后才对太后道:“姑母消消气,皇上或许是听到我在姑母这里,才不愿意过来的。您可别因为我,生皇上的气。”

太后看她一眼,经了些事,她倒是会说话了。

“哀家不生你的气,也不生皇上的气。”她眼神闪过一丝冰冷,“是那狐媚子太厉害,勾着皇上不放。”

“都是我不争气。”皇后面露凄惶,只是垂下的眸子里却闪烁着讥讽。

管太后在生谁的气,总之她都有错就对了。

与其等着太后喝骂,还不如她自己先认错,把太后后面的话给堵住。

果然太后看她那样子,果然有些噎住,没有再说什么“你也是”这种话,而是道:“行了,你也别伤心了。皇上能护她一时,可护不了她一世,以后日子还长,不愁没机会收拾她!”

“姑母说的是。”皇后低着声音应了一声。

她倒是想哭两声,可实在是没有云沁那唱念做打的本事,憋半天也掉出来一滴眼泪。

“行了,他不来,咱们也不能不吃饭了,咱们也用膳。”

用过晚膳,皇后又陪太后说了会话,就借口要回宫吃药,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太后眼中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把孙嬷嬷叫到身边,冷声问:“不是说皇上最近一直冷着她,还让她从正殿搬出去了吗?咱们现在又黏糊上了?”

孙嬷嬷就把,刚才让人去打听的事情告诉给了太后。

“听说,是熙答应病了自己想搬出正殿,皇上不高兴,才冷了她这些天。”

孙嬷嬷道:“今天那宫女让人来请皇上,皇上去了就没再出来过。”

太后听完,气得把手里的佛珠都拍在了桌子上,怒声道:“前有他父皇,后有他,他霍家还真是出情种!”

“主子!”孙嬷嬷叫了她一声,赶忙去把开着的窗户关上了。

太后都能在通明殿安插眼线,那宁和宫难免没有皇上的眼线,有些话还是别传到皇上耳朵里的好。

太后却依旧余怒难消。

她继续道:“我费了多少心血才把他从那毒妇手中保住,长到三岁他都没见过他父皇几面。后来那是先皇膝下没几个中用的儿子,才把他带在身边教养。”

“他倒是把他父皇的德行,学了个十成十!你说,他怎么对得起我!”

孙嬷嬷忙把茶捧到她面前,低声道:“娘娘息怒,可千万被气坏了身子。”

她跟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孙嬷嬷怎么会不知道,太后这怒气和怨气,不只是冲着皇上去的,她真正怨恨的是先皇。

太后发泄过后,喝了口茶,胸口的起伏才稍稍平复一些。

看她平复了一些,孙嬷嬷才继续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不能只怪皇上,还是那熙答应太有手段。”

太后端着茶杯冷哼一声,“不必替他开脱。那宫女为什么要从正殿搬出来,她是知道自己的处境,不愿意放手的是我那好皇儿!”

“他还闹脾气,哀家都替他臊得慌!”

孙嬷嬷听出太后话中的调侃,知道她怒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轻笑一声,“皇上毕竟年纪还轻,头一回遇到合心意的,自然情热。”

太后深吸一口气,点头道:“这话不错,这宫里人还是太少了,选秀的事情还是早些定下的好。”

她淡淡一笑,眸中露出些恨意,“情种之所以叫情种,就是会四处留情。”

通明殿侧殿中。

云沁和霍金池也已经用过晚膳。

云沁净完手,扭头就看到霍金池正坐在软榻上,翻看她放在一旁的书。

她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