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箭穿透血肉的声音。

齐云鹤的那一箭，正中她的心膛。

“月翎！”

鲜血四溅，月翎听不清这一声饱含紧张和无措的呼唤是谁叫的。

痛从伤口向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她双腿一软，如死蝶般坠落，却在即将落地时，被一双手稳稳接住。

第5章

火光中，月翎看见齐云鹤近在咫尺的惊慌眼神。

“月翎？月翎！”

他一声声地叫着，抱住她的双手隐约在颤抖。

血堵住了月翎的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

可看着被禁卫们制服的齐玄琅，她抓住齐云鹤的衣袖，泣血恳求。

“我、我留下……放他走……”

齐云鹤双手僵了一瞬，眼底窥浮起失望和不甘。

他呼吸渐重，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控诉。

“你不是说，神无情吗？为什么你可以爱他，却独独不能爱我？”

听到这话，月翎于心不忍。

她很想告诉他：她本无情，偏偏为他动了情。

只是她没来得及说，就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

“醒了？”

耳边传来齐云鹤冷冽的声音。

月翎捂着包扎好的伤口坐起身，看向外头晴朗的天。

“我昏迷多久了？”

齐云鹤眉头一蹙：“五天。”

五天。

她心头颤了颤，也就是说，她明天就要灰飞烟灭了。

月翎转过头，看向坐在太师椅上的齐云鹤。

他眼中的冷漠让她恍惚，仿佛那天抱着她惊慌失措的男人只是幻觉。

“看来扶音说的果然没错，你即使已经变成了凡人，也不会这么轻易死掉。”

听到齐云鹤的话，月翎眸色渐黯。

可又想到被他抓住的齐玄琅，她立刻问：“齐玄琅呢？你把他怎么了？”

齐云鹤脸上闪过抹嫉恨，起身缓缓上前。

“你对他真是一片痴心，为他挡箭不说，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他。”

山一般的压迫感让月翎无法动弹。

齐云鹤从袖中拿出个锦盒，递给过来。

“月翎，我好像很久没有送你礼物了，但今天这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月翎看不清锦盒的颜色，也闻不到任何味道。

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是什么？”她看着齐云鹤，语气不安。

齐云鹤轻笑一声。

打开了锦盒，里头竟然是一截断指！

月翎瞳孔骤然紧缩：“这……”

齐云鹤眼角的笑意渐深：“认出来了？这是你心上人的手指，喜欢吗？”

她看着他，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你杀了齐玄琅？！”

“我怎么会轻易杀了他？”

齐云鹤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

寒意从他的指尖窜进月翎的血液中，冷得可怕。

“齐玄琅是你的心上人，我不会那么轻易让他死的。”

“不过他也快死了，我剜掉了他的双膝，挑断了他的手筋，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成为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