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指腹已被拇指按得发白。
联想到上午她的异常,江枫一瞬间慌了,她在床边蹲下问。
“怎么了?上午不是好了?”问着问着口不择言,“要我去给你拿杯水吗?”
“闭嘴。”
她乖乖闭嘴,只是心里焦急,面上亦然。
要是苏流光出事了她俩都得完蛋,偏偏她什么也不知道,除了心焦外别无他法。
慌得不行,然而不能说话,她起身,焦急地走来走去。
看了看道具栏,本来就不多,更没什么有用的。可在这地方根本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哒哒哒,声音却小的脚步声响了半晌。
“行了,别走了。”
苏流光撑起身子,身体语言已放松下来。
江枫见状顿时肩膀沉落,心弦松下。她深深吐气,惊喜问:“你好了?”
“嗯。”
“……你这到底怎么回事,能说吗?”
苏流光把背包拿过,取出里面的伞。
白底红纹,曾在小二身上化为鬼火,把他烧为灰烬的那一把伞。
此时正幽幽冒着浅淡的绿光。
她捏紧伞柄,绿光缓缓消散。
“是这个,会把人拖往迷境,我能分清,但偶尔要费点心力。”
“我碰下试试?说不定是因为它分人,当初那小二不也是递给我了。”江枫伸出手,先问道。
苏流光点头。
江枫这才去碰。
一瞬之间是满目的红,分不清是血还是单纯的红。而后骤然是天地一色的白,远处是茫茫雪山,近处又像是置身云雾之中。
无数纷杂的画面骤然袭来,变换无常,百无禁忌。
万民朝拜之景,山野密林之色,在旧宅走街串巷的稚子,车水马龙的街道,洞房花烛的不宜,推杯换盏的席间……
走马灯般一幕幕闪烁,最后停留在一片虚无,不是空白,而是虚无。
虚无之中,遥遥闪烁起些光亮,逐渐织成一副图景,那图景时隐时现,分辨不清,只知遥远而脆弱,似如镜花水月。
它缓缓接近,江枫沉目,微眯眼睛,想要看清。
眼睛忽然被捂住,手腕上传来拉力,她晃晃脑袋,掰开遮住眼睛的东西。
那图景脆弱至极,她要看清,晚了就没了。
她一定要看清。
“嘶”剧烈的疼痛从手背蔓延到全身,耳边响起呼唤,“江枫。”
她浑身一抖,清醒过来。
看着苏流光,她胸口起伏,深深呼吸。
平静下来,她把看到的东西告诉苏流光,看怪物般看着那把伞。
“还留着它?”
“有用。”苏流光只道。
“都一样,看来不分人。”
江枫又抖了下,瘫倒在床上,“这个鬼东西万一在紧急时候发难,你怎么办?”
方才那种心境混沌至极,她已不是她。看清图景这一念头宛若生生烙印在脑海中,占据了全部思绪,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如若在紧急关头,被拖进那种混沌的状态,岂不就等于送死。
“它一直在发难。”
“一直?!”江枫噌地坐起来。
“这是最后一次。”苏流光看着那把精致的伞,眼眸沉沉。
江枫看着她,劝道:“不然就先把它扔一边,这也太危险了。”
“不。”
“可是……”江枫有点急,不过只有些微。
方才她所见所感于她而言的确恐怖,但她知苏流光与她不同。
苏流光拿起来,神色如常放回包里,语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