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做好随时能动的准备,但却没动。苏流光亦然。
来人脚步声沉闷,似乎动作僵硬。
轻微的声响发出,像是外面墙上的画被取下来了。
过了几分钟,搭扣声响,画又被放上。
如此重复,江枫记得画的数量,总共是十八幅,外面有十七幅,最后一幅在卧室。
十七次重复,下一次响起的不再是搭扣声,而是开门声,沉重的脚步缓缓逼近。
江枫不自觉放轻呼吸。
距离床只剩下四步,此时脚步声却停下来了。
钟表的光虽然微弱,但假如他视力极佳,应当已经能看到床上不像是一个人。
她已经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了。
然而下一瞬响起来的是行李箱被打开的声音。
他在翻找什么。
哐
行李箱被合上,或者说是被砸上。
“你知道。”
他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嘶哑且卡顿,听不出男女。
“我,是谁吗?”他直直看着床,却只是这么问。
二人不答,也不动作,只作正在熟睡。
他上前一步,再次问。
苏流光摸索着握住江枫僵硬的手,先往下压,意为别动,而后写:‘不要睁眼’
江枫了然。
他再上前,再一次重复。
二人依然不动,他距离床还有一步。
他再次重复却没上前,停顿几分钟,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了。
开门关门的声音总计四次,最后一次咔哒声后,他离开了。
这位肯定不是镜子鬼那种支线小鬼,主线鬼还得谨慎应对。
‘今晚没事,睡’他走后没多久,苏流光写。
江枫松气,被紧张强硬压下的困倦卷土重来,无心想那么多,埋头在她怀中睡了过去。
苏流光借着昏暗无比的光去看她,眸中闪烁,其中混杂了多少思绪无人知晓。
良久,她才缓缓挪开视线。
次日晨,江枫又是将窒息而醒,苏流光喊她的方式总是别具一格。
六点十分。
迷蒙的意识逐渐转醒,苏流光已经起身,站在床前。
“穿这个。”她手里拿了件平平无奇的卫衣。
江枫记得这是行李箱中的一件,“能直接换吗?”
嘴上问着,她已经伸手接过来了。
“换。”苏流光说。
江枫点头,没动。
苏流光顿了下,转过身背对她。窸窣的换衣声这才响起。
转身回去再不见那一片袒露的肩膀,苏流光顿时舒服多了。
“房间里我看过没别的,出去转,七点是吃饭时间。”
江枫调整好帽子,嗯了声,好奇问:“你怎么知道?”
“餐厅很细致,现在今天还没开始。”苏流光只说。
现在今天还没开始?
江枫懵了下才反应过来,可能是今天的游戏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意思。现在六点十分,六点半排除,顺延就是七点。
她思索着,“可你怎么确定不是七点半或者往后,或者也没谁规定一定要是整点吧?”
苏流光抬下巴示意她去洗漱,“所以餐厅很细致。”
江枫从善如流,直到走出房间,她也没想明白苏流光怎么就得到了七点的结论。
因为餐厅很细致,所以餐厅是一个较为规则的地方,所以吃饭时间固定在整点,这解释也太过牵强,且之后的七点半分明更合适。
实在没想明白,自螺旋楼梯下去时,江枫忍不住,正想继续问苏流光,苏流光却指指路过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