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一头雾水,不敢吭声。
女子扯扯嘴角,笑了声,说不出的自嘲与无奈。
“它手可通天。”她苦笑几声,“无妨,我知。”
“无妨,无妨……”
她抬起头,直直看着江枫走近,眼眶发红。
“遂我求了此处,此处再无它,虽仍有限制,但无碍,你莫要忧心,随我走吧。”
她已站在江枫身前,伸出两只玉白的手。
江枫总不可能拒绝,无论她迷茫不迷茫。
她抬爪轻轻搭上女子的手。
在相触的瞬间,女子的手竟在颤抖,颤抖着握紧了江枫的爪子。
江枫下意识连忙抬手,蜷缩着爪子抽出来。
女子一怔,看着她,眼眸在烛光的映衬下晃荡着波光。
江枫嗷嗷叫了两声。
‘会抓到你的。’
无奈没人能听懂,除了苏流光。她愁,抬起爪子晃晃,试图用肢体语言示意。
猜她也看不懂,江枫对着她发红的眼眶,水淋淋的眼眸,更愁。
女子却是一喜,眉眼上开了花似的。
“无妨,你来便是,怎得总如此体贴?”
这回换江枫一愣了,她纳闷,她懂的是我想她懂的吗?
女子欢颜,手仍伸着。
江枫狐疑。算了,她抬手,反正这会儿又不是苏流光。
这么一来,她倒是不怕了,真如苏流光所言,这人该是不会怎么着她的。
女子搭着她的爪子,如演练了千百遍般的熟悉,一把将她抱起,用不着江枫使力,也不会勒得她疼。
江枫被抱起的瞬间,心里忍不住一声惊叹。
‘怎么了?’苏流光的声音传来。
江枫诚实道:‘她抱得真舒服。’
苏流光意味不明咂舌。
江枫又不傻,忙解释,‘你也不差,术业有专攻,是吧,人这兴许抱了千八百遍的。’
苏流光:……
落到女子耳中就是连串的叫唤。
她眼含春水,顺着江枫的脑袋往下抚,轻轻柔柔,只让狐觉得舒服,丝毫没有被侵犯的感觉。
江枫舒服了,感叹不断,喉咙里咕噜噜哼着。
“阿浅,走罢,随我逛逛。”
阿浅有没有异议不知道,但阿枫是没有异议,于是“阿浅”呜呜哼了声。
‘好啊。’
也不知女子是听懂了江枫的赞同,还是压根不在意白毛团子的想法,抱着怀里沉甸甸的重量就走了出去。
走了老远,后面的苏流光才跟上。
街头巷尾恢复了繁华,但无现代气息,全是旧时模样。
吹拉弹唱,吆聊喝侃,像极古时闹市。
唯独不像这处达官贵人云集的居住地。
“你便是在此处救我于水火。”女子抱着她慢悠悠往前走,“我那时哪知你就是那小白狐?只当这女子好生恣意洒脱,令人艳羡。”
说完她勾唇,去摸江枫的爪子。
江枫下意识缩了下手,怕抓到人,先前她可抓了苏流光不少次,注意着呢。
女子见状笑意更甚,“孰料那般肆意的人竟也体贴入微,霎儿惊,霎儿喜。那般欢喜于你,即便知晓了你的不同寻常,也制不住那颗……”她顿了下,才说:“心悦你。”
说完她目光从江枫身上撕开,看着前路,笑了几声。
“当真惊,那段时日尚还避你不及。却也喜,夜里也想幸甚,好在当初去了后山,见了你,救了你,牵起了这段缘。”
“我从未与你道过,后来再无机会,此刻倾尽气力再见你,定是要与你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