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实话,但是这么明显昭彰的喊出来,多少是太不懂事了。

不少人的视线往宴会主人家的脸上看去,以为会在池绛的脸上看到些许的尴尬无措,但没想到其人一身从容,面色如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萧雨继续咬耳朵:“他骂你。”

池绛看了萧雨一眼,眼神甚至是无辜。

几个黑衣人依然充耳不闻直直把沈二少往外拖,任他挣扎踢腿鞋子都掉落也依然冷漠。

少年的声音尖厉刺耳,杀伤力犹如指甲刮在白墙上再放大一百倍:“姓池的!我一定要你好看!我要我父兄再也不要跟池家做生意,你们家几十亿泡汤!我等着你,我等着你亲自上门跪着和我道歉!!!”

在场的宾客无不被这场变故惊得骇然,但长久地面具让他们表面上依然正常端庄。

别的不说,这沈二少也太骄纵了,什么大话都敢往外说,就是沈家家主来了这里也要给池家人几分薄面,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就敢说让五少下跪……

再看池绛,人人皆知池家五少个性生冷不近人情,但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百年交好的两大家族如此不顾情面撕破脸皮的场面,一时间都拿不准池绛脾性,被这状况搞得有些发怵。

原本心思细腻的叶千金,见状也白了脸,标准的笑容配着这副勉强的神色,有些滑稽。

若不是想到池绛是池家唯一未婚的适龄对象,她今天何苦来这么个地方卷自己,又不是非得有男人不可,在家赖床听听古典乐不香吗?

徐管家适时出来说漂亮话,安抚着在场众人的情绪:“刚刚得知沈少爷还未年满十八,在酒会之上总是不妥,我们已经贴心地差人将之送回,不是什么大事,大家照旧宴饮就好。”

直接拖出去,可太贴心了。

众人心中腹诽,却都纷纷很识相的朝着池绛坐落的方向举杯邀礼,一点即止。

萧雨无语的抹了把脸,一身酒水脸色奇差,池绛伸手向他,萧雨知他站不起来,忙胡乱擦了把手拉他。

“失陪一下。”池绛对周围一众富贵花道。

两人来到更衣室,萧雨随便把湿衣服一甩,就想去扒池绛的衣服,想看看他这么走动伤口有没有渗血。

“萧雨。”被他摆弄的人忽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萧雨正在纠结怎么才能帮他脱衣服还能不让背上的伤口疼到,小心翼翼的样子比摆弄古董瓷器还要认真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