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彭彭没说什么,探身往前,从沙发角落里,挖出来一包纸巾,精准扔到越蓝怀里。
越蓝拿了纸巾,擦了擦眼睛,声音像感冒了一样湿漉漉的:
“谢谢。”
越彭彭:
“不客气。”
又是一阵沉默。
越彭彭拿起游戏机,又放下了,忽然就没了打游戏的心情。
他转头,看一眼越蓝肉乎乎的侧脸,又转回头去。
像只正在查探入侵者状态的小仓鼠,很胆小的样子。
他确实很应付不了小孩子。其实,他只会打游戏,现实里谁都应付不了。
这想法又让越彭彭消沉下去。
越蓝忽然湿漉漉地开口:
“跟我上节目去。”
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命令。
越彭彭听得不舒服,皱起眉头,似乎在组织语言。
结果……他组织了半晌,只说出一个:
“不去。”
越蓝转头:
“你答应过我的!”
越彭彭:
“现在不答应了。”
越蓝捏起小拳头,眼睛里又开始亮晶晶的,积蓄起晶莹剔透的泪水。
越彭彭假装没看到她哭,直接说:
“你走吧。”
又拿起了桌上的游戏机。
越蓝一时间无计可施,气得眼泪又憋回去了。她就是这样,生气反而不哭,可怜别人、难过的时候,才会哭得稀里哗啦。
她盯着越彭彭玩的按键游戏机,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
“我要和你比赛玩游戏。”
越彭彭手一顿,修长而冷白的手指,在游戏机按键上悬停。
他回头看越蓝:
“你?比赛?”
越蓝郑重其事地点头:
“要是我赢了,你就跟我上节目,没得商量。”
越彭彭觉得可笑,嘴角轻微勾起,居然有点儿邪魅感:
“我不欺负小孩。”
越蓝:
“反正我要比赛!”
越彭彭想了想,这么一个小女孩,玩暴力的游戏不太好。
他干脆指了指桌上的游戏机:
“这个里面有我的俄罗斯方块记录,你要是能破那个记录,就算赢了,怎么样。”
越蓝点点头,她并不知道俄罗斯方块是什么,但不影响她笃定自己能赢。
因为游戏,是综合素质的考量。古老的游戏如此,现代的游戏一样如此。
越彭彭把那台老旧游戏机放在手心,很认真地摸了摸、擦了擦,这才递给越蓝。
“我给你示范一下。”
越彭彭平时速度调得很快,他这次调慢了速度,给越蓝示范了几行。
“就这样,一直打就行了。”
说完,越彭彭径直走进厨房,给自己拿了一瓶冰饮料。
他拎着饮料出来,又想起什么,回头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圈,没有什么适合小孩喝的东西。
他接了杯温水,小心绕过满地杂物,把杯子放在越蓝面前。
“打累了就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