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妳问我恋爱是什么吗？」

在柜台里，穿着围裙的若拉，在还没开店的午后，抖动着银色的兽耳，歪着头，眨着红色瞳孔看着席依。

「我的例子很难参考吧，有点像童话故事呢──大概就是在阴暗的森林里，降下来的阳光，那样闪亮亮的感觉呢！」若拉笑嘻嘻地偏头。「席依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呢？」

「啊、这样啊……我也没办法回答呢，到底怎样才真正算是爱情呢？至少对我来说呀，那是幸福的让我再次相信这世界的黎明哦。」

＊

「怎么突然问这个啊。这个嘛──」

在辅导室里，蕾米莉亚端着花草茶，在瀰漫着香精气味的房间里，露出陶醉又痴迷的傻笑。

「那当然是小海恩兹啊！爱情就是小海恩兹、小海恩兹就是爱情──唉唷，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嘛，说比较正经的总可以吧。」

「……我是堕天使，小海恩兹是恶魔，本来呢，我们的关系就是几十年间在寻求慰藉和替代，那样既黏稠又甜美的关系，好像在吞食深不见底的痛苦，永远等不到太阳的黑夜，然后不正眼正视黑暗，只是拿彼此作为阻挡黑暗的挡箭牌，欺骗自己的毒药。」

说这些的时候，蕾米莉亚的表情维持着淡淡的微笑，好像在讲述十分遥远的往事。

「但慢慢地、就发现彼此不可取代了。」

「当我发现，在这个人间四处徘徊，寂寞又下雨的冷夜，我脑中想到的第一个温暖，是来自小海恩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恋爱了。」

「很抽象吗？这种几百年的寂寞，可以的话，我希望妳永远不要品尝哦，席依。」

＊

「什么什么，恋爱吗？那当然是每天在柔软的床上缠绵，到腰痠无力，对方还是继续把妳拖到床上，继续强硬的插进来，啊嗯，想到就欲罢不能呢！」

镜羽舔着自己的手指，煽情的扭动着身体。

「……妳要问这个话题本身就问错人了。」镜雨在旁边叹口气，一脸厌恶的敲着镜羽的脑袋。「嗯？看我做什么，我看起来就很懂这种话题吗？妳光是身为魅魔问这种问题就很奇怪了吧？唉，算了。」

镜雨冷淡的撇过头。

「妳要记得，恋爱不是只有甜美的，也有一种恋爱是互相折磨的关系。紧抓着彼此的弱点不放，以浅薄的甜蜜彼此喂养，最后遍体鳞伤……如果妳真的有打算跟任何人往恋爱关系发展，那么，妳要记得审视自己与对方的关系是不是病态的。」

「啊？妳干嘛问我还好吗？」

「哎呀，席依是担心哥哥是不是常常被男人拐骗、伤害啦！席依不用紧张，哥哥也已经走出以前的关系了，他呀，有一段时间很容易被男人骗呢！」

「妳不要乱讲！总之，妳也吃过前男友的苦，自己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吧……虽然，我想妳现在打算发展的对象，并不会伤害妳。」

＊

「恋爱啊，我不知道啊……」

现在是五月中，也就是台湾大学生期中考后、期末考前的日子，像席依这样的大二生，除了要注意是不是有课未修以外，也是一个离别的季节：毕业季。

就算和夏尔的姐姐凯莉成为了朋友，仍然改变不了她要带夏尔先生离开的事实啊……就算问我想怎么做，我也……

现在是体育课的时间，但席依实在没有什么心情打球，做完体操后就穿着深红色的体育服坐在体育大楼里的更衣室里。大学生们很随兴，必要的体育课程结束后，逃学的逃学，打球的打球，把剩下的时间当作自由时间使用。

「唉……」

席依捧着圆脸，忍不住叹息。

如果可以选的话，当然希望夏尔先生能够留下来，我还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