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拿卫生纸掩住口鼻。沃许差点反射性地回说是因为席依,但这样想想也很奇怪啊,两人一开始明明只有肉体关系,却不知不觉越来越要好。
「因为大家都对待我很友善的关系。」沃许把目光从席依身上移开,说出标准答案。
「嗯、嗯。」席依微红着脸,象是有点不服气又象是松一口气似的喝着咖啡。自从佳惠对席依说出沃许可能对席依有意思后,席依就常常陷入这种微妙的氛围之中。
正好,这时候一条老黄狗,刚好走过两人桌边,减缓了尴尬的气氛。狗儿垂着耳朵,身上的毛发干净但没有什么光泽,没精神的瞳孔往上看着两人。
「啊,托托!」席依摸着老狗的头,笑着抚弄。托托是这家咖啡厅养的狗,似乎是刚刚那名服务生取的名字。「怎么样,最近好吗?」
「汪!」
黄狗吠叫一声,音量不大,不至于会吓到其他客人的程度。
「哈哈哈,我就当作是说很好囉!咦?」
席依看向沃许,一脸困惑。沃许刚刚为止的笑容僵硬而停滞,目光象是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抓牢似的无法离开名为托托的狗身上。
席依突然想起,沃许的这个表情她曾经见过: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看见席依意外死的死兆时。
无头骑士的瞳孔,可以捕捉死亡。
这爱尔兰的深远种族,自古以来便拥有可视死亡的能力,如何判读、解释死亡,似乎因个体而异,但每个无头骑士在描述死亡逼近之时,都会这样说:『死亡是漆黑的丝』。
现在沃许眼里,看到的便是如烟一般扭动抽搐的黑色丝缕,在托托身上爬行散布的姿态,彷彿要把生命给拖进深渊之中。不管看过几次死兆,沃许都无法适应这个能力。
「客人,餐点到齐了。托托,怎么没到休息室那里吃饭呢?」
刚刚的男服务生放下糕点,蹲了下来抚摸托托的头。托托有气无力地蹭着。男服务生紧皱眉头,似乎很担心托托的状况。
「托托最近怎么了吗?」席依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牠越来越虚弱的样子,但给兽医检查又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服务生叹了口气。「也许是该到的时间快来了吧,年龄换算成人类也有八十几岁了。」
服务生抱起了老狗,把牠带去休息室。
「打扰两位用餐了。」服务生一个鞠躬后便离开了。
「……」「……」
沃许若有所思地喝着咖啡,沉默不语,直到发现席依盯着他的视线。
「呃,席依,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