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不能托付终身。”
爱护闺女的人不许人和傅时衍接触,女同志们也不想和心里有人的待在一起。
就连军区领导做媒的那家,也只看中傅时衍如今的地位。
作为回报,他们愿意好好照顾傅时衍。
我犯了愁。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傅时衍这些年故意当着别人的面跟我对话,都是为了这一天。
他铁了心吊死在自己这里。
可我陪不了他太久。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傅时衍奔了出来。
他胳膊上的伤口汩汩流血,应该是刚刚重新撕裂了伤口。
我看得眼皮一跳,一股火涌上心头。
忍不住飘过去质问:“你的伤口为什么会裂开?你答应过我会好好养伤的。”
傅时衍垂了垂眼睫,很快道歉。
“对不起,我不小心,刚才上药时牵扯到旧伤了。”
他的认错态度很良好。
但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一不看着,傅时衍就会受伤。
他的身上,新旧伤疤大大小小,已经不知道愈合又撕裂了多少层。
但每次他都有正当借口,我没办法怪他。
他的伤,好像我比他更着急。
最终,我只能说:“算了,这次我信你,下次我会看着你的。”
“好好休息,少出任务。”
我说着,主动飘回傅时衍的家,想监督他上药。
并没有看见,我身后的傅时衍目光晦暗。
是啊,要看着他,一天不看着他,他就会受伤。
受伤后,人总会死。
傅时衍乖乖上了药,又恢复了可靠的模样。
“陪我回傅家吃顿晚饭好不好?”
他和我商量,我点了点头。
傅时衍就抬脚往傅家走。
进门后,他开始朝着每一个傅家长辈打招呼。
“我带着知微回来吃晚饭。”
第20章
傅时衍回到傅家。
他就跟傅家所有小辈一样,说自己带着媳妇,回来吃顿晚饭,再看看傅老爷子。
唯一不同的是,他身边没有他的媳妇。
不过,傅家人都习以为常。
傅家人是唯一不觉得傅时衍病了的那拨人,把傅时衍当正常人看。
他们接受了傅时衍所说的,我陪在他身边。
甚至还会问问:“你媳妇最近好不好?”
傅时衍的目光看向我,似乎在等我回答。
在傅时衍的目光带动下,我面对了傅家长辈慈祥的目光。
透明的灵魂都紧绷起来,僵硬点点头。
“谢谢您的关心,我很好。”
傅时衍神色自然,他复述了我的话,顺便礼数周到地替我长辈传达我的问候。
长辈慈祥笑:“不用关心我们这把老骨头,你们日子过得好就行。”
寻常的寒暄,我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为面前的傅时衍,也为面前的傅家长辈。
如果傅家长辈知道我真的就在这里,他们会怨恨我吗?
是我死后还灵魂不散,跟在傅时衍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