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有一丝不明显的委屈。

我见他安分下来，松了口气。

随口回答：“我在医院里转转，没人看得见我。”

傅时衍的心安了一点。

接着，他的喉结滚动了下，似乎是口渴的咽了下口水。

“你怎么会回来？”

我一顿，想起阎王说过，不能透露自己收集功德的事，没有回答。

只说：“你渴了吧？先倒杯水喝，再好好休息，我这段时间都会陪着你的。”

应该在收集完功德之前，我都会待在傅时衍身边。

“嗯。”

傅时衍应了一声，没有追问。

两人安静了一会。

我突然想起死前他结婚的事，不由问了句：“宋妍呢？怎么没见到她？”

第15章

我好奇宋妍，心底倒没有什么酸涩的情绪。

可能是死过一次，我看开了。

也接受了傅时衍能过上新的生活，和宋妍和和美美。

但傅时衍的神色却很平静。

他说：“我和宋妍同志结婚只是因为任务。”

傅时衍告诉我，他那时只是接到组织任务，跟宋妍接触顺便查她们家勾结敌特的证据。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

傅时衍看着我，目光深邃。

他的脸上都是对我毫不掩饰的情意，就像我们当初没退婚前那样。

“对不起，答应要护着你，但却没做到。”

我听着他的歉意，条件反射道：“没关系，那是我的选择。”

傅时衍不需要道歉。

傅家和傅时衍，曾经对我很好很好。

我退婚之前，傅家人把我和阿妈都当做家人对待，傅时衍把我当宝。

曾经大院里人人羡慕我。

我退婚之后，傅家人也只是冷待，没有对我出过恶言。

我去当卧底，只是想留住这份温暖，不想傅家出事。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所以，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主动去卧底，帮傅时衍和傅家度过难关。

最终因为卧底生涯而拖垮身体，我没有怪过任何人。

但我的豁达，似乎让傅时衍更难受了。

他紧紧抿着唇，眼底既是心疼，又是痛苦。

半晌，他苍白地又说了一遍：“对不起，知微。”

我有些无措。

在死后，重新见到傅时衍的时候，我有些后悔。

我好像，把我的死想得太简单了。

不是我想象中的皆大欢喜，傅时衍依旧在乎我的喜怒哀乐，在乎我曾经吃过的苦。

这一刻，我想起阿妈曾经说过。

我疼，在乎我的人只会比我更疼。

他是无法以身代之的痛。

是遗憾是愧疚，是这辈子无法释怀的悲哀。

但现在这样的局面，我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因为如果人生重来，这一切还是会发生。

我和傅时衍都没有办法改变。

幸好，我纠结该怎么安慰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

大院发小们带着果篮，进门就异口同声喊：“傅哥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