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发麻。

他反问道:“很难理解吗,从城里来的少爷们?”

“我这种年收入连老婆都娶不到的乡下人,有一两个副业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熟练将钉子嵌入钉枪中,几枪下去,堆起来的空纸箱被层层洞穿,“这种改装后的钉枪是出售给附近小镇居民的狩猎工具,他们贫瘠的收入支撑不了枪械子弹的消耗量,而这种钉子大多数可以循环使用。”

兰斯脸色阴沉,唇上没什么血色,闻言冷笑:“你搞的这个鬼东西,被那个变态用来打穿了我的手掌!”

霍恩冷嗤:“我只是个卖工具的,怎么使用是买家的私人行为,难道有人用我卖的麻绳上吊自杀了,我也要为此负责吗?”

……

这场本来也没什么实质性证据的质问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外面暴雨如注,因为克里斯抵押的昂贵手表,他们在这场冲突过后还得以在服务站后面的简陋平房里度过一晚。

兰斯靠在墙边从门缝看着走廊上对话的两人,嗤笑道:“掉钱眼里的穷鬼,一个破手表就能让他像条狗一样围着克里斯打转。”

唐纳修:“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你现在就该睡在大街上。”

兰斯扯了扯唇角,眼底阴恻恻的淬了冰一样。

几分钟后克里斯和老板一起转身走到房间门口,温枝在一群男生蹲在地上铺床时被路德嫌弃笨手笨脚赶到旁边等着。

她正双手托腮蹲在门边胡思乱想,发顶却被人很轻的碰了一下,触感转瞬即逝,除了她好像没人发现。

她抬起头,霍恩垂着眼和她对视。

“蹲在这里做什么?”他瞥了眼房间里整理床铺的男生们,依旧是打开后备箱时的那副年长者的口吻,像对待家里不懂事的未成年小孩,“难道你准备和一群刚认识的男生……睡在一个房间里吗?”

“只是一晚上而已。”

其实因为某些经历,温枝一直都更喜欢一个人待着,她连朋友都很少,网上和人互怼时的暴躁嘴脸除了她自己外,也只有和她一起长大的哥哥才见到过。

在对方失踪后,她过了好几年的独居生活,已经不太习惯和人接触了。

但完全超乎常理的恐怖直播和血腥画面,拉高了温枝在这方面的阈值,在霍恩单独提出来之前,她真的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简陋的条件也不容许她的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