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让你回来看看。”

“回去?回去又要念叨我没出息!”张柱杰的声音陡然拔高。

陈可倾接过沈言默递来的手机:“张柱杰先生,我是律师陈可倾。”

“我刚和您父母沟通过,他们……很想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只有电流的滋滋声。

“希望您能回来面对面地好好沟通。”

最后,张柱杰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哽咽:“我……我这个月就请年假回去。”

挂了电话,陈可倾心绪难平,为张爷爷,也为张柱杰,一句话的误会,让一家人那么多年没见。

她想起了自己和沈言默之间横亘的误会,以及那么多年的情谊……

事情结束后陈可倾向老师汇报,老师直言这就是他们来这里援助的原因之一。

第二天他们在村门口搭了个小帐篷,成了临时法律咨询点。

来询问的村民大多不懂法,有和爷爷奶奶生活的留守儿童,有被家暴却求助无门的妇女……

看着他们眼里的茫然和无措,陈可倾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沈言默递给我一瓶水,声音低沉:“这就是我们来的意义。”

第20章

离别的清晨,薄雾还没散尽,村口的老槐树下已经站满了人。

热情的村民们都在给他们塞东西,有热腾腾的玉米,有香喷喷的鸡蛋,还有孩子们稚嫩的画。

陈可倾被村民质朴的感谢触动,眼眶泛红。

一旁的沈言默轻声安抚她,“还会再来的。”

大巴启动时,村民们跟着车走了好远,直到变成田埂尽头的小黑点。

车厢里很快响起分享的声音,纷纷说起了村民们淳朴的善意和得到的感想。

轮到陈可倾时,她脑海浮现出一个个身影,想起村民询问时忐忑不安的眼神。

“以前总觉得法律是冰冷的条文。”她缓缓开口。

“现在才懂,它最该包裹的是人心。让‘不懂法’的人也能通过法律来保护自己。”

沈言默低声回应她:“我们一起努力!”

陈可倾转头看他,心里忽然软了一块

那些笨拙的弥补,她其实都知道。

回城的路很颠簸,开了四个小时,陈可倾在笔记本上写满了下乡的见闻,

看着车窗外的夕阳,她想,是时候和沈言默好好聊聊了。

周末午后,她约了沈言默见面,带着沈言默从家门口走到高中校门口。

“你看,这个小巷很长,我小时候怕黑,你总是会牵着我走过……”

“还有这个石墩,我不小心被绊倒,你硬是叫来大人把它挪开了……”

一路上她细数着和沈言默的回忆,走到了校门口。

红色的教学楼已经重新刷了漆,只有公告栏还留着当年的痕迹。

“记得吗?”她踢了踢地上的石砖,“你当时总躲在那棵梧桐树下,然后偷偷吓我。”

沈言默的喉结动了动:“记得……”

“还有”她声音放轻了些,“你在游乐园把我丢在迷宫……”

沈言默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她:“可倾,对不起。”

陈可倾抬头看向沈言默,一瞬间和高中时那个别扭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我怨过你,”她吸了吸鼻子,“但经历了张爷爷和他儿子的事后。”

“我忽然觉得,有些误会要及时解开。”

她从包里拿出一枚便签,边缘已经磨得发白。

上面写着“获得一次陈可倾的原谅”,是沈言默生日时,她许诺过的。

她把书便签递给沈言默,“沈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