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你来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医生一边记录一边随口问。

“看他急的，抱着你就往这儿冲，手都在抖。”

“不是。”陈可倾别过脸，望着窗外的梧桐树。

“那肯定也是喜欢你的，”医生笃定地说，“眼神骗不了人。”

“喜欢？”陈可倾躺在床上，忽然低低地笑了，眼底却泛着涩。

“那在迷宫里被抛下，也是真的。”

她闭上眼，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

休息好了陈可倾回到方阵，一旁的新室友秦妙一脸揶揄地说“不错啊，你男朋友？”

陈可倾避开她打量的眼神，回答道：“不是，就高中同学。”

军训余下的日子，在重复的稍息、立正中度过，没有再起什么波澜。

最后的军训汇演那天，天气晴朗，随着一声哨声吹响，军训正式落幕。

属于他们的大学生活，即将正式开始。

第11章

军训刚结束，迎新晚会的呼声就传进了宿舍楼。

“快看那个吉他手！帅炸了！”秦妙戳着陈可倾的胳膊尖叫。

陈可倾笑着摇头，却也被这股热闹感染，举起荧光棒跟着节奏轻轻晃。

间隙里她望着眼前晃动的光影，忽然觉得心里格外敞亮。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她轻声低语，说给自己。

晚会过半，主持人突然指着观众席：“那边穿白裙子的女生，还有你后边那个男生，麻烦上来一下！”

聚光灯“唰”地打过来，陈可倾愣了愣，转头发现沈言默就在自己身后。

沈言默今天穿了件黑色连帽衫，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截干净的下巴。

陈可倾和沈言默并行上台，遇到台阶沈言默还伸手扶了她一把。

主持人拿着话筒打趣，“两位站在一起很是般配啊！要不要做个小游戏？”

沈言默接过递来的话筒，目光落在陈可倾身上，笑了笑：“游戏就不必了，不过……”

随即顿了顿，声音透过音响传遍礼堂，“我努力努力。”

台下起哄声一片。

陈可倾手里的荧光棒差点掉在地上，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指尖冰凉。

下台时，沈言默走在陈可倾身侧，礼堂后门的风灌进来，带着点桂花的甜香。

“刚才在台上，我是真心的。”沈言默的声音比在台上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

“可倾，我们……”

“沈言默，”陈可倾打断他，抬头看他，“回不去的。”

不是赌气，也不是怨怼，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沈言默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垮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快上课前，沈言默突然进来在陈可倾旁边落座。

陈可倾偏头压低声音：“这是法学院的课，你来干什么？”

沈言默抬头，眼里带着点固执：“我选了这门课，算学分的。”

陈可倾没再反驳，转身认真听课。

可接下来的每节课，沈言默都准时出现。

李教授出了名的犀利，每节课都会点名，第三次上课时终于忍不住开口。

“陈可倾旁边那个男生，回回都来，点名怎么没见你应声啊？”

全班的目光都往陈可倾那看了过去。

沈言默从容地站起身，声音清晰：“教授您好，我是物理系的沈言默，过来旁听学习。”

陈可倾坐在旁边，笔尖在笔记本上悬了半天，没写出一个字。

一学期很快结束，陈可倾留在北京跟着李教授，在一家律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