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挣扎了，目光贪恋地看着顾知微：“你去哪了？”

语气里有一丝不明显的委屈。

顾知微见他安分下来，松了口气。

随口回答：“我在医院里转转，没人看得见我。”

傅时衍的心安了一点。

接着，他的喉结滚动了下，似乎是口渴的咽了下口水。

“你怎么会回来？”

顾知微一顿，想起阎王说过，不能透露自己收集功德的事，没有回答。

只说：“你渴了吧？先倒杯水喝，再好好休息，我这段时间都会陪着你的。”

应该在收集完功德之前，她都会待在傅时衍身边。

“嗯。”

傅时衍应了一声，没有追问。

两人安静了一会。

顾知微突然想起死前他结婚的事，不由问了句：“宋妍呢？怎么没见到她？”

第15章

顾知微好奇宋妍，心底倒没有什么酸涩的情绪。

可能是死过一次，她看开了。

也接受了傅时衍能过上新的生活，和宋妍和和美美。

但傅时衍的神色却很平静。

他说：“我和宋妍同志结婚只是因为任务。”

傅时衍告诉顾知微，他那时只是接到组织任务，跟宋妍接触顺便查她们家勾结敌特的证据。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

傅时衍看着顾知微，目光深邃。

他的脸上都是对她毫不掩饰的情意，就像他们当初没退婚前那样。

“对不起，答应要护着你，但却没做到。”

顾知微听着他的歉意，条件反射道：“没关系，那是我的选择。”

傅时衍不需要道歉。

傅家和傅时衍，曾经对顾知微很好很好。

顾知微退婚之前，傅家人把她和阿妈都当做家人对待，傅时衍把她当宝。

曾经大院里人人羡慕顾知微。

她退婚之后，傅家人也只是冷待，没有对她出过恶言。

顾知微去当卧底，只是想留住这份温暖，不想傅家出事。

这是她心甘情愿的。

所以，就算再来一次，她也会主动去卧底，帮傅时衍和傅家度过难关。

最终因为卧底生涯而拖垮身体，顾知微没有怪过任何人。

但她的豁达，似乎让傅时衍更难受了。

他紧紧抿着唇，眼底既是心疼，又是痛苦。

半晌，他苍白地又说了一遍：“对不起，知微。”

顾知微有些无措。

在死后，重新见到傅时衍的时候，顾知微有些后悔。

她好像，把她的死想得太简单了。

不是她想象中的皆大欢喜，傅时衍依旧在乎她的喜怒哀乐，在乎她曾经吃过的苦。

这一刻，顾知微想起阿妈曾经说过。

她疼，在乎她的人只会比她更疼。

他是无法以身代之的痛。

是遗憾是愧疚，是这辈子无法释怀的悲哀。

但现在这样的局面，顾知微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因为如果人生重来，这一切还是会发生。

她和傅时衍都没有办法改变。

幸好，顾知微纠结该怎么安慰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