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常恨水长常东,错过就是错过,浊世沉沦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最后一句轻之又轻的‘我们也一样’曲南霜没有听清楚。

等她再问时,许平生只笑着揉她的头。

“没有什么,池不夏要下学堂回来了,我们关门回家做饭吧。”

曲南霜没再过多纠结这件事,只笑着跟着许平生关了店铺的门,准备回家。

夕阳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让两条不太平行的相交线,短暂的重合,又永远的走向各自的孤独。

“你今日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好,不要再炖豆角了!”

“好,那煮茄子吧,地里茄子长得也挺好。”

……

第24章

这样平淡的幸福,是许平生和曲南霜从前梦寐以求,如今这样的想法仍旧没有改变。

两人说说笑笑往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那时谁也没有想到,那会是他们和瞿三娘的最后一次见面。

再一次得到瞿三娘消息的时候,是她的死讯。

深秋的一日,许平生早早起床准备开店门,恰巧碰到瞿三娘店里的丫头拿着一张白纸跑过来,准备敲门。

“出什么事了?”

伙计双手撑着膝头,喘着粗气,半晌才缓过来:“瞿三娘……三娘走了,她近段日子其实日日咳血。”

“昨日儿夜里,她让我们早早关了门回去,往常她是最早来开门的,今日辰时她都没来铺子里,我们寻过去的时候,才知晓她在夜里去了。”

这话叫许平生一怔,心都有些沉。

他知道,瞿三娘是曲南霜为数不多能说得上话的好友。

“这是三娘留下的信,是给曲小姐的。”

许平生接过。

信连个信封都没有,只有寥寥两句话。

他没有细看,收下后,道了谢,面色沉重向后院里屋走去。

推开卧房门,曲南霜已经醒了。

见许平生来,她伸了一个懒腰,笑着说:“今日我没起晚吧,是不是你来叫我叫早了,哎,这天气越晚就越不想起。”

曲南霜说完,看见许平生罕见的没有笑着接她的话。

而是面色凝重,气氛莫名有些沉重。

曲南霜正襟危坐,看着许平生有些紧张:“怎么这副表情,出什么事儿了?不能是不夏让夫子开除了吧?”

实在是因为他们的生活平稳的不像话,对曲南霜来说,想不到能有什么打破这份稳定的事情发生。

“刚刚瞿记的伙计过来送信了。”许平生说到这儿,嗓子有些哑:“说瞿三娘昨日儿也夜里去了。”

曲南霜没有反应过来,一抹浅笑还挂在唇边,泪就先落下了。

许平生瞧得心疼。

他上前将曲南霜抱进怀中,嘻嘻替他擦眼泪。

叫他更心疼的是,曲南霜哭是总是咬着唇,安安静静的掉眼泪,身体却发着抖。

她和瞿三娘相视不算太久,从最开始的互不对付,到后来的惺惺相惜,再到如今的成为放不下的挂念。

曲南霜觉得这一年的风平浪静,让她变得脆弱了许多。

她将头埋在了许平生怀中,泪几乎打湿他的衣裳,许平生怕她头痛,蹲下身,将那张纸条递给曲南霜。

“瞿三娘给你留了信,先看看吧,再哭下去,眼睛要坏了。”

曲南霜接过信,内容简短,字迹歪歪扭扭,能看出来瞿三娘留下这封信时的痛苦。

‘南霜,这病来势汹汹,药石无医,人各有命,别为我难过,我有两件事相求。’

‘我想将瞿记交予你手中,我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