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默停下，皱起了眉：“乱说什么，我跟苏明夏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不过，宣讲会我有可能缺席，我得先去找苏明夏。”

他朝我看了眼，只迟疑了两秒，就转身离开。

看着少年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想起去年，沈言默超过我拿下年级第一的时候。

他说：“陈可倾，高考之后，你我清北校园见。”

那时的少年意气风发，眼里只倒映我一个人。

可现在……我闭上眼，将所有的委屈和遗憾尽数埋葬心底。

六月的风燥热的越过窗台，吹开了我的错题本。

我低头，就看见我很久之前就写在本子上的那句话

和沈言默一起上清北。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直到眼眶发酸，才拿起笔。

将“和沈言默一起”六个字，涂的干干净净。

第2章

沈言默不去宣讲会，我却是要去的。

大礼堂的讲台上，清北物理系的教授正展示着粒子对撞的实验视频。

我看着大屏幕上交错碰撞蓝白色光束，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沈言默。

他曾说：“陈可倾，以后我选物理系，你有不懂的物理题，尽管来问我。”

我笑他：“你那么没耐心，我可不敢经常找你问题。”

那时沈言默神情认真又温柔：“对你，我永远不会没耐心。”

回忆层叠，呼啸着将我扑到窒息。

身旁空着的位置忽然有人落座，我下意识转头，就看见沈言默有些疲惫的脸。

见我看过去，他下意识解释：“明夏在酒吧被人骚扰，我……”

我攥了攥手，漠声回应：“你和苏明夏的事，不用跟我说。”

沈言默张了张嘴，我转过头，不再看他。

可我余光瞥见，他拿出了手机，跟苏明夏聊天。

苏明夏：【听说只有年纪前十才能去清北演讲会，真羡慕。】

沈言默：【只要你努力，你也可以。】

我收回视线，明明我跟沈言默之间只隔着一条扶手。

可我怎么觉得，犹如银河般遥远？

宣讲会快结束时，台上的物理教授突然开口。

“之前有同学给我发邮件，说想和我探讨物理。”

“我看过他的成绩，也很欣赏这份追求，请问，沈言默同学在不在现场？”

“如果这位同学愿意，我可以提前定他为我的学生。”

全场目光聚焦过来。

沈言默怔愣一瞬，随即站起身：“教授，抱歉。”

“我暂时还不能接受您的邀请，因为我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礼堂瞬间哗然，台上教授面露惋惜，而我怔怔看着沈言默。

“沈言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言默坐下，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很清楚。”

我看着他桀骜张扬的样子，却想起之前我们挑灯夜读的时候。

他说：“陈可倾，我一定要把书读烂，前程和你，我都要。”

可现在他连最敬仰的物理教授都能拒绝，而前程和我，在他心里又算得了什么？

最后，我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宣讲会一结束，沈言默就迫不及待地冲出了礼堂。

我则去见了清北法学系的教授。

一番交流后，教授笑着递给我名片。

“你的逻辑思维很严谨，如果可能，期待你成为我的学生。”

我欣喜地接过名片，收拾好东西走出大礼堂。

走到走廊拐角处，我忽然听见苏明夏的声音。